或 许

表达的欲望

每天都在折磨我

我两手空空 甚至没有一支笔

时光的阴影

却不断地从我的头顶

从我的每一片羽毛上——如果你能看见

掠过

我惘然不知它们留下了什么

比起风沙的肆虐

比起蒺藜的扎刺

更让我疼痛

沒有什么比咬紧牙关更重要

没有什么比阒寂无声更重要

诗正用它的逻辑和利刃

一刀一刀

慢慢修正我的苟且

鄙陋 和粗糙

或许我的面目会更加模糊

隐匿于荒草冥岩

或许我会轻盈俊逸

如果你能看见

我飞翔的翅膀 羽毛洁白

荒 径

我远远绕过

这群正在研究写作和爱的人

他们也讨论如何让风缓下来

百灵鸟落在青色的屋脊歌唱

绕开并躬身向他们行礼

我刻意保持着距离

他们中有的面容憨厚

有的眼眸清亮

像极我四散的姐妹和兄弟

等到夜色漫过这些熟悉

或陌生的脸庞

借着满天星光

我擎一尾小小的萤火

照亮脚下的荒径

（十子，湖南省作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