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版:六岭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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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鲸、老人与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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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笔记
白鲸、老人与海(上)

刘振华
 

美国文学史上有两部伟大的小说《白鲸》和《老人与海》,它们以其特有的海洋气息而为人们所称道。作品主人公亚哈船长和桑提亚哥所经历的相似的海上搏斗,反抗命运的努力,击溃命运的渴望,以及他们最终的悲剧结局都让人唏嘘不已,悲悯不止。这些主人公的独特品性来源于作者赫尔曼·麦尔维尔(1819-1891)和厄内斯特·海明威(1899-1961)早年的生活经历,甚至主人公的所作所为、所言所行都是他们自身生命的真实写照。

两部小说:一部皇皇巨著,堪称百科全书;一部小巧玲珑,却又魅力超俗。但它们却共同揭示了一个古老而深邃的文学命题:人与自然的关系,以及人同自然命运的抗争。

两位作家:不同的家庭生活,但却有相似而又充满神秘的人生阅历,尤其是他们的渔猎经历——一个当过水手,捕过鲸鱼;一个酷爱狩猎、钓鱼,老渔夫捕马林鱼时同鲨鱼搏斗的故事给了他印象深刻的海上历险经历。他们的渔猎经历帮助他们创作了各自最为成功的作品。但是,前者的作品没有得到当时社会的认同,沉埋许久方才为人们发掘;后者的作品为他赢得了极多的赞誉,并且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两人中,一个经历了无数的磨难而终于实现其理想——仅仅是谋个公职——然后,退休,静度余生;一个声誉日隆,却不幸患上了精神抑郁症,不忍痛苦,终以双筒猎枪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他们的生命中彼此没有交集,但是他们的血管中同样流淌着不屈服于命运,奋斗进取,百折不挠的血液,流过茫茫大洋,流过天地之交际,以至无穷。

两个孤独的人:一个被白鲸撕掉了一条腿,一个遭到了鲨鱼的围攻。一个驾驶着船只,引领者船员们驶向海洋,为了复仇,仅仅为了复仇;一个独自驶着小艇,84天出海没有钓到一条鱼,只希望在第85天能够有所收获。一个明知结局肯定是悲剧,甚至死亡;一个自信定能够有所收获。一个为了复仇而复仇,复仇;一个为了捍卫尊严而抗争,抗争。两个孤独的人,用他们最后的勇气来证明命运并非注定,人,可以被消灭,但不可以被打败。最后,他们两个人中,一个终于报了仇,却葬身海底;一个全身而退,但失去了猎物。

《白鲸》和《老人与海》都是由海洋书写,那蓝色的海水流进两部作品的每个角落,字里行间都浸渍着苦涩的但冰莹透亮的白色结晶。打开这两部书,海风呼啸扑面而来,亚哈船长和桑提亚哥穿梭在泡沫间。麦尔维尔和海明威各自静默,注视着远方:那里夕阳正好,风景非同一般。

麦尔维尔少年丧父,家道中落,他不得不中途退学,和哥哥共同担起家庭的重担。他15岁投身社会,一生中当过银行职员、农场工人、小学教员、商船水手和捕鲸船船员。

丰富的海上经历为他创作海洋小说提供了丰富而生动的原始材料,并给创作其代表作《白鲸》提供了蓝色而疯狂的血液。

麦尔维尔的早期作品因其具有的浪漫主义色彩的航海奇遇和异国风土人情而风行一时,但海洋史诗般的《白鲸》却被沉埋。

《白鲸》这部作品是以“裴廓德号”船长亚哈对白鲸——莫比·迪克——的复仇为主线,旁征博引,对鲸类王国从古到今作了巨细无遗的介绍,同时对捕鲸业生产和发展过程作了准确而生动的描述。

船长亚哈四十年的海上漂泊,其间同无数的鲸鱼搏斗,他总能全身而退,直到莫比·迪克带走了他的一条腿。亚哈船长不能容忍,决定复仇。于是,故事开始。

麦尔维尔把鲸理想化了,单看卷首那八十条为全书定下基调的摘录就可以明晓,其中大部分是赞颂鲸的。并且他还说:“我深深感到,在鲸鱼身上,我们看到了一种坚强独特的生命力之罕见的品质,坚墙厚壁之罕见的品质,胸怀博大之罕见的品质。啊!人们,赞美鲸,以鲸为表率吧!你也能置身冰雪之中而仍然浑身温暖?你也能生活在世界上而不为这世界所左右?”(《白鲸》,罗山川译,湖南文艺出版社1996年版,第350页)甚至,大鲸被作者神化了。不可否认,大鲸在历史上人们心目中的地位;更不能否认,大鲸在海洋中王者的地位。亚哈船长同理想化、神化的鲸鱼的斗争,注定着他的悲剧命运。

白鲸拿走了他的一条腿,他发誓要让白鲸血债血偿,为此,他孤注一掷,拼尽全力追杀莫比·迪克。他的抗争,他的奋斗,处处充斥着炫目的英雄主义光芒。

亚哈冷酷、孤傲的性格同激荡的海风、狂躁的海浪相得益彰,使得他可以为了复仇而放弃一切,生命对于他已是不足一提。命运死神一步步向“裴廓德号”逼近,却未能阻止或者变更亚哈坚强的决心。最终,三天的追击,船毁人亡,连同白鲸一起埋葬海底。

亚哈船长拥有极其鲜明的个性,他把自己放置在大自然的对立面,命运的对立面。他拒绝世俗,拒绝世俗的生活,拒绝世俗的价值观。他不屈服,百折不挠,果断而勇猛。为了“复仇”,宁可玉碎!亚哈的心态由于迥异于世俗而显得过于偏激,以至成了“邪恶”自然的模仿者,成了另一邪恶化身。“《白鲸》里的自然是邪恶无情的,埃哈伯因痛恨邪恶过于偏执而变邪恶的又一化身。”(《现代美国小说史》,王长荣著,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92年版,第141页)由一个极端转身而成为另一个极端,这是人性在“命运”面前强烈的化学反应。亚哈船长对白鲸的复仇的历程,另一方面也是白鲸对海洋鲸类生存权利的维护,对无视命运、无视海洋法则人类的惩罚的历程。

这一悲歌,是由亚哈和莫比·迪克共同谱成。莫比·迪克在琴谱上穿梭自如,时而喷出水花,时而宛转前行,卖弄着它的盛装舞步;亚哈,悲剧的化身,只因“复仇”的选择。可是,除了复仇,还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呢?没有。复仇,就是他的全部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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