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万物复苏,大地回春。春天来了,淅淅沥沥的雨,呼噜噜被风吹得凄惨悲戚。我遥望窗外的天空,那一片片乌云,又像是飘来春天悸动的故事。
一九八零年三月的一天,刘叔正赶着黄牛在田里犁田,只见天空划过一道闪电,雷声未响完,他就歪倒在水田里。老黄牛也惊吓得蹦跳起来,拖着空犁四处乱窜,“哞哞哞”地叫得苍凉。刘婶正在一边收拾田埂,回头看见男人的样子,惊吓得丢下锄头,大声呼喊“救命啊!救命啊!”霎时间,忙碌的人们闻声赶来。
大队赤脚医生,年过七旬的阳叔叔,闻听后冒雨赶来了。经他瞧看、切脉,见刘叔脉搏均衡,眼光放亮。“有救!”阳医生把他平躺来,按胸、做人工呼吸,进行抢救。阳医生自己却因此落下风寒肺炎,常咳嗽不已,直到病逝也未治好,从无怨悔。
不一会,“啊”地一声,刘叔吐出一口痰,“哎呦!哎呦!”连喊两声。“嗬!救过来啦!”“嗬!救过来啦!”田野地一片欢叫。老阳叔,累得跌坐在田埂上,脸上浮现一片欢笑,衣衫湿湿成落水鸡。乡里乡亲围过来,有的撑伞、有的安慰着刘婶,有的拿来老姜糖水………
时代在变迁,随着民工潮水一般涌向城市或奔他乡,人们也是聚少离多。往昔的村庄,亲人们平常相聚甚难。除了逢年过节,山乡也如旅馆,鞭炮放完人也散去,重又匆匆踏上打工旅途。剩下老弱病残在留守,山村变得格外冷静而孤寞。像往年那样,乡里乡亲一人有难八方支援的事迹再难多见。
山还是那山,水还是那水,青山绿树间,只剩下“播种!播种!”布谷鸟叫声依旧。我至今回想起那场春雨,一道闪电掠过,至今还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