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独立空墙,细数阳光。但是,我还想觅一处小镇,不大不远,微风细雨,可阳春白雪,可柴米油盐。清且浅的池塘,恰恰为池中的小鱼小虾护出一方天地。若再完美些,便可添上几朵睡莲,不多不艳,怏怏慵懒的样子正好。
我想租一个小院,不新不旧,既可见墙上青苔,又可弄墙角娇花。屋檐一定要是斜的,雨滴能顺着屋檐落到叶上、花上、草上,再润入土里。要开一条小路,镶些石头和碎瓦,从这头的屋弯弯绕绕地拐到那头的门去,两边是杂乱的草和小草簇拥着的花,还有刮风时拂落的叶。逢下雨的天来,撑一把油纸伞,小心翼翼地踩过这路,看着雨滴汇成一条条流畅的线,从斜斜的屋檐划到脚边,绽成花朵儿。
我想种些可爱的花草在房前、墙角,只要兴致起了,哪里都可以看到花的朵儿、草的叶儿,但不砌篱笆。我想架支秋千,摆张秀气的圆桌,一瓶干花点缀着,就放在屋侧向外延出的木台上;没下雨的天气,不管有没有太阳,都要上那里坐坐。我想养几只猫,可又怕养不活,养不好。要是心情不错,窝在秋千里,午睡或看一会书、听一曲歌,猫儿就枕在膝上或蹲在秋千旁,那一定是舒服极了。
我想去一家不是很多人的书屋里休息,枕着厚厚的书本小憩片刻,或坐在窗户边上,抱几本插画的册子,翻翻书,望望天。我想一个人抱着画本出门,在半山腰的地方坐下,肆意地将喜欢的曲儿洒出,再随着性子画一两幅图。
我想一个人出门,慢悠悠地在街上晃荡,从镇的东边晃到镇中心,再漫无目的地逛两圈,待到兴致淡了就晃到镇的西边去。最后拦辆的士回去,沿途摇下车窗,看着这段走了一天的路从眼前飞过。也会有工作、压力、烦恼,没有办法拥有所有的开心,但我希望在每天将睡未睡之时,回味今天的经历,气息是香甜的。我希望我的小镇既可享独处之静,又可拥街市之闹。这莫约就是我的理想国了。
“叮铃铃……”下午的上课铃声响了,把我从幻境中唤醒。揉揉睡意朦胧的眼睛,看到窗外真的下起了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