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06月05日

守望乡村——展开农耕文明的画卷系列报道之二

今日芒种:希望在汗水里闪耀

——隆回县鸭田镇石鼓村农忙速写

邵阳日报记者 袁进田 通讯员 谭金 杨贵新 陈云贵

谭绍宗正在玉米地里除草。

村民正在往稻田里抛秧。

插秧比赛现场。

夏日的石鼓村,更加生动。

一场又一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雨,一声又一声滚动的雷声,将时节推向芒种。“野芳发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阴。”芒种时节的隆回县鸭田镇石鼓村,空气里弥漫着泥土的芬芳和秧苗、花草的清香,镜面似的水田里,绿色的柔波在荡漾……这一切,让人不禁陶醉在“东风染尽三千顷,折鹭飞来无处停”的田园诗意中。

春争日,夏争时。5月24日,记者来到石鼓村,记录村民忙而不“茫”的农耕生活,感受村民不负光阴、收获希望的满满幸福感。

一幅忙而不“茫”的画卷

左手分秧,右手插秧,弯腰、低头,起身、抬头,与其说唐孝新是在插秧,不如说他是在田间舞蹈。手起秧落间,田里的秧苗便一行行迎风挺立开来。“想到这些禾苗很快就会成活,接着会结满谷子,我浑身就有使不完的劲。”唐孝新插完一排秧苗,缓缓起身,用衣袖擦了擦汗水,笑着说。他家两个孩子都在外地打工,种田插秧的活,就落到了他们肩上。到5月24日,他们已经插秧四天了。插秧的这几天,他和妻子每天5时30分左右起床,然后下到秧田扯秧,到7时左右,妻子便回家煮饭,叫醒孙子吃饭上学。8时左右,唐孝新和妻子马不停蹄地下田插秧。除了吃中饭,他们都在田里忙碌,一直忙到晚上7时左右才回家。“老婆将一天安排得井井有条,所以,我们插秧的效率还不错。”唐孝新说。眼看一块田即将插好秧,唐孝新对妻子说:“你回家煮饭算了,剩下的一点,就交给我啦。今晚准备点酒哦,我要好好喝两杯。”“好呢。”妻子走上田埂,来不及洗掉腿上的泥巴,就朝家的方向走去。

没有最忙,只有更忙。村那头的谭孝冬,就是更加忙碌的那个人。谭孝冬说:“前些日子,我忙着在外做木工,插秧就落在大伙后面了。”为了赶农时,他将锯木车开到了机耕道上,将一蔸蔸嫩绿的秧苗往车上装。“好几个村民帮忙给我插秧呢,我得抓紧送秧。中午就在田边吃盒饭,晚上再请他们吃饭了。”他将生活和工作安排得妥妥的。装满一车秧,他发动车子,朝着一公里开外的稻田开去,不一会,又开着车回来装秧。他动作麻利地往车上装秧,来不及擦干的汗水,在那张黝黑的脸上肆意地闪着光。“预计两天时间,我要将我种的10亩田插完秧。”谭孝冬信心满满地说。

在石鼓村平静如绸的水田里,阳光下,村民们宛如散花者,把绿油油的禾苗抛向天空,忽然一个美丽的转身,又将禾苗一行行插在田里,就像在弹奏着绿色的琴弦。看着村民忙碌的身影,看着一天天变绿的田野,该村党支部书记卢明华很是欣慰:“我们村没荒一分田,真正做到了应种尽种。”

在石鼓村,田间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在地里,村民们同样干得如火如荼。村民们荷锄给玉米除草、为四季豆等农作物的幼苗架上生长支架、为红薯苗“翻翻身”……“看阳春,手脚要勤。这个时节,我每天要来庄稼地里看一两次。”谭绍宗说出了村民们的心声。

一种如火如荼的弘扬

每到农忙时节,石鼓村党支部书记卢明华和其他村干部就更加忙了。他们成天行走在田间地头,通过天气预报软件及时发布天气信息,查看水源,为村民鼓劲加油……每次看到村民为赶农时而顾不上休息片刻时,卢明华总想着要为村民做点什么。他经常通过村村响,向村民广播大家的插秧进度。

前段时间,卢明华参加鸭田镇组织的学习贯彻习近平总书记在湖南考察时的重要讲话精神的会议,会后,他又组织村“两委”的干部和群众代表学习。“总书记强调,对我们这样一个有着14亿人口的大国来说,农业基础地位任何时候都不能忽视和削弱,手中有粮、心中不慌在任何时候都是真理。这话让我感触很深,催人奋进。”卢明华说。为了不误农时,让村民更快更好地搞好插秧工作,早在一个月前,石鼓村村“两委”就研究决定,于5月24日举行石鼓村首届插秧比赛。通知一发出,村民纷纷报名。最终,村里将插秧的赛场安排在还没来得及插完秧的村民责任田里。见村里如此温情地安排,村民纷纷点赞。

无独有偶。为弘扬农耕文明,让干部深入田间地头为民办实事,鸭田镇机关工会也决定举行首届插秧比赛,而且赛场同样放在石鼓村。

5月24日,两场插秧比赛,同时在石鼓村举行。当日上午,鸭田镇机关工会组织的插秧比赛,在村东头罗芙蓉的责任田里举行。哨子一响,30余名干部开始插秧。分秧、插秧,低头、抬头,大家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展开激烈角逐。霎时,加油声、赞叹声,在田间荡漾开来。罗芙蓉看到自家责任田马上会被插满秧苗,她情不自禁地对镇里的干部说着感谢的话。随后,她悄悄地回到家里,将家里五个西瓜依次切开,用一个竹篮装好,一路小跑来到田埂上。这时,陆陆续续有选手上岸。她提着篮子走上前:“辛苦了,快吃块西瓜。”盛情难却,干部们顾不上洗手,拿起西瓜就往嘴里塞。罗芙蓉见状,笑了。一张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生动。

与此同时,在村西头,石鼓村首届插秧比赛也正在精彩上演。插秧高手谭兵坤当仁不让,他站在C位,说:“要说当插秧领头羊,你们谁都不要和我抢。”其他参赛者跟随他依次排开,“大战”一触即发。其余村民一边呐喊助威,一边争相站在田埂上,想跟这些高手们学点插秧的绝技。

不到一上午的时间,两场插秧比赛圆满结束。看着那些迎风挺立的秧苗,卢明华开心地笑了。鸭田镇党委副书记、镇长周敏说:“既为村民办了实事,又弘扬了农耕文明,这样的活动,很有意义!”

一脉生生不息的传承

在石鼓村,插秧水平最高的,要数谭兵坤。他今年58岁,个子不高,皮肤黝黑,两眼炯炯有神。

他十来岁便随父亲下田插秧,父亲对他要求很严:插秧不仅要讲究速度,而且要讲究质量,插好的秧,要横成排,竖成线。他深得父亲真传,如今,只要是他插秧,一定是行行如线一样笔直,村民对他很是崇拜。经常有年轻小伙来到他插秧的现场,请教插秧绝技,他总是倾囊相授。谭兵坤告诉小伙子们,要想将秧苗插稳插直,首先双脚要站好位,左脚和右脚,要始终保持两行禾苗的距离,其次两脚后退时,脚不要出泥,要在泥巴里拖行。谭兵坤很乐意和大家交流种田的相关技术,他认为,将自己的技术毫无保留地传授给年轻人,是很好的一件事。“种田,也要有接班人。不然,我们老了,谁来种田?”谭兵坤说。

在石鼓村,不用担心种田人力断层、以后谁来种田等问题。因为,在该村,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正投身于插秧等农活中来,他们活跃在田间地头的身影,让人眼睛一亮。该村30岁出头的小伙谭琦文就是其中一个代表。

谭琦文在长沙从事大理石安装工作,收入还算可观。但是,每年芒种前后,或者是收割稻谷的时节,谭琦文都会放下手中的工作,专程回家插秧或收割稻谷。“其实,我在外做一天工的工资,足够帮爸妈在家请几个帮工了。但我还是要回来,我从小跟随父母下田干活,不能把插秧这些活给忘了。”谭琦文说。5月18日,他专程回家,和父母一起下田插秧。看着披上新绿的稻田,看着秧苗迎风挺立,他感觉累并快乐着。他希望能带动村里更多的年轻人,脱下鞋子,下到田间地头,多种田、把田种好,干好赖以生存的农活。

5月24日上午,谭琦文家只剩几分秧田没插秧了。谭琦文的父亲正在田里开着犁田机将秧田整平,犁田机在父亲的操作下,向前行驶,一行一行的水花,有规律地飞溅开来,在阳光下闪着光芒。“爸爸,我来犁吧。”谭琦文说着,下了田。他接过犁田机的把手,动作娴熟地犁起田来。谭琦文父亲脸上的皱纹顿时舒展开来:“好样的,琦文真正出师咯!”“是的,琦文也是干农田的好把式!”母亲罗芙蓉哈哈大笑,一边说着一边向谭琦文竖起大拇指,笑声在充满希望的田野上荡漾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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