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05月22日

艺海探索

生花笺纸展风流

——读黎晓宏新书《谈笺话谱》

钟 芳

笺纸历史悠久,风韵独特,是文人雅士用于写诗酬唱、书信来往的小幅花色纸张,堪称“纸中美玉”,是宝贵的历史文化遗产。黎晓宏新作《谈笺话谱》(北京出版社2024年4月出版),汇集了近3000幅精美笺纸插图,详细描述了中国笺纸的创始、形成、发展;并以笺谱作为切入点,深入中国古代文人士大夫的风雅生活里,解读传世书画、名人信札隐藏的趣闻逸事与历史细节。图文并茂式的精心解构,填补了笺纸研究的诸多空白。

全书分为“纸之小史”“笺纸小史”“笺纸类型”“笺纸集萃”四章,详细叙述了中国纸和笺纸的发展历史和种类,具有极高的观赏和收藏价值。品咂赏鉴之后,我认为这既是一部有关笺纸学术层面的探究录,又是一部讲述文明开化的文艺纵论。这些或古朴、或庄重,或清新、或隽永的笺纸,集中反映了造纸、印刷、书画、雕刻等中国传统工艺和美术的成就。而且,它们也以绚丽多姿的艺术表现,诠释了国人清逸简约的审美情趣。

本书介绍的笺纸,风格卓异,品类繁多。全书以年代为脉络,将不同时期的各式笺纸分列成章。一方面,从产地、型制、创新等维度,一一梳理它们从诞生到发展演进的不凡历程。另一方面,则从纸张制造、印刷工艺、艺术鉴藏、社会风俗等视域出发,全面论述了中国笺纸各美其美和美美与共的精神特质。

在“纸之小史”一章中,全书用提纲挈领的运笔,勾勒了中国人历经艰辛,终于发明出纸张的创新历程,为读者进一步认识笺纸,提供了很好的知识辅垫。“笺纸小史”部分,则以丰赡的史料和以点带面的概述,讲述了文化史上关于笺谱以及制笺的趣闻逸事,分析了笺纸样式、工艺演进逻辑及地域传播中的同与不同。“笺纸类型”这一章里,主要针对染色笺为代表的众多笺纸品类,从设计、制图、色彩、造型等层面,予以追根溯源。作者借鉴已有研究成果,再综合细分,单单栏格笺就列出24种。中国笺纸历史之久长、艺术表现之绚烂,由此可见一斑。而在“笺纸集萃”部分里,作者基于自己海量的考察,尝试为众多笺纸分类命名。至于趣味笺中援引的成兴斋制文房清供小条笺,长仅136毫米,宽仅70毫米,玲珑小巧的型制,却尽展文人雅士们的生活清趣。

一枚小小的笺纸,可谓集诗、书、画、印于一体。《谈笺话谱》除了认真梳理意趣盎然的笺纸生成史外,还用不菲的篇幅,展示了众多艺术名家在笺纸设计、制作、传承上的艺术匠心。譬如苏轼的《致运句太傅尺牍》《久留帖》,范成大的《致养正监庙奉议尺牍》,齐白石的《成都诗婢家诗笺谱》等,无不以独特的诗画语言,呈现出他们卓然丰富的心灵追求。

那些花卉笺,俨然一个花鸟工笔画的大联展。那些博物笺,则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古代礼器、乐器、兵器、食器、文具、用具的手绘图谱展。那些摹古文字笺,更是把我们带进了一个古代碑帖拓片的金石书法展中,给人以目不暇接、美不胜收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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