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丝路的中西文化和经贸交流中,我省曾是重要的参与者,不少地市留存着相关人文资源。其中,我市境内的耀宝宋窑场遗址,极具代表性。
耀宝宋窑场遗址位于我市洞口县竹市镇平溪江岸的瓦钵山,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文物普查,由当地发现并上报,2011年才初步勘查。遗址占地约26.67公顷,其中窑、作坊等五大要件占地基本留存,这是与国内外早认定已不存在可整体复旧展示的大型古窑场的说法相悖的。目前,囿于邵阳历史上无重要陶瓷业的传统认知,其成因、作用、价值未予深究,只定为市级保护文物。2012年,我们在认真调查研究的基础上,认为遗址较完整,留存丰富,如果能整体复旧,将填补全球陶瓷窑场实物的空白。
由于史料中无相关记录,传统认知是邵阳历史上没有重要的陶瓷业、邵阳与古丝路无关。但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文物普查,邵阳市境内资江水系沿岸,市郊、新邵坪上镇、隆回县城、洞口竹市镇发现4处大型古窑场遗址,因上述传统认知的影响,相关部门只简单登记,长期未予勘查研究。与之相仿,长沙铜官窑在正史中也无记录,1956年当地上报后,虽相继多次勘查、研究,但限于陶瓷业本身,没有发现、明确提出湖南与古丝路的关系。墙内开花墙外香,2000年德国人在南海打捞出黑石号沉船中,发现大量长沙铜官窑瓷器后,湖南与海上丝路关系重大的尘封史实得以初步揭示,这实质也包括邵阳市。因从唐代开始,瓷器取代丝绸成为丝路主角,邵阳本地不可能消费境内四大古窑场的产能,必然销往海外。我们经多年调研、考证,于2009年8月完成“邵阳——南方古丝路先期陆路的交汇枢纽”一文,邵阳日报特摘要刊发在当年9月25日一版。21天后,邵阳县城因基建,又发现一处宋代的、占地数百亩的大型古窑场遗址,从此,邵阳的大型古窑场遗址增加到5处。五大窑场的巨大产能,证明邵阳、长沙与古丝路关系密切。基于以上史实,我们认为,邵阳应是南宋瓷都、古丝路枢纽站。
古丝路瓷器贸易对西方人文进程影响巨大延续至今。距今2万年左右,世界各地大多原始部落相继学会烧制用于煮水和食物的陶器,后能烧制砖等建房用材料,这是人类以物理化学方法制造生活用具、工具的开端,也是人文进程步入第一个快速发展期的关键发明。经长期努力,我国在东汉时比西方早约1600年由制作陶器发展到烧制瓷器,瓷器生产技术独步全球,从唐代开始向海外大量出口。瓷器是烧土成“金”,较丝绸更易大量生产,很快成为中西丝路交流的货物主角,促成唐朝的强盛、富足、万国来朝。
西方以瓷器代称中国,因瓷器在古代西方代表财富、向往、尊崇。瓷器生产的巨大利益,促使外国仿制中国瓷器,较早成功的是近邻几国,但规模小,没有大型古窑场。欧洲各国由陶到瓷的摸索却历时千余年,1708年才成功。在西方许多国家,从小学到大学设有陶瓷文化课,培育了数以亿计热爱陶瓷文化的人群或“粉丝”,这也是我国的人文资源。西方中产以上家庭,多喜欢收藏中国古瓷器;据相关报道,景德镇现每年都有约5000名外国人在该市学习、生活数月,被称为“瓷漂”或“景漂”;美欧各国热衷设立陶瓷文化博物馆。但对我们而言,可整体复旧展示的耀宝宋窑场的价值、意义至今未引起相应重视。
2011年,市文物局对洞口古窑场遗址的勘查,查明其产品属北方耀州窑系,是南迁来邵,于2012年5月立的市级重点文物保护碑上,取名瓦钵山宋代窑址群。碑文说明“这是一处大型窑址群,其古窑场、作坊区、取料坑、窑渣废品堆四大要件齐全。平面大体为一圆形,中间是高岭土坑及作坊区,面积在10万平方米以上,环周边山头顺坡分布约50多座长20多米、底宽约2.5米的龙窑遗存,其场面恢宏……产品售往江南各地,并经陆路与海路销往西亚与东南亚各地。”虽确认了邵阳与古丝路早有关系的尘封史实,但未深究其成因、作用,更忽视了最重要的因素---可整体复旧展示。
因自然和人为损毁、占用,国内外考古界早认定已不存在可整体复旧展示的大型古窑场遗址,而耀宝宋窑场遗址经市文物部门考古研究,查明窑、作坊、取泥坑、废品推、外运码头等5大要件较完整留存,如果能整体复旧,属全球唯一,可以作为世界级人文资源申遗,并将成为国内外无数心仪中国陶瓷文化的人们的旅游、观瞻圣地。同时,耀宝宋窑场这一世界级人文资源正好位于桂林、张家界、崀山三大世界自然遗产组成的旅游带中部,是极完美存在,无疑将打造出全球成色最高的黄金旅游带。
为此,我们应尽快确立耀宝宋窑场遗址在古丝路人文资源中的社会、经济价值,建议我市成立“一带一路”人文资源社会、经济价值评估机构,将南方古丝路已查明的重要古文物、遗址基于国家战略、对外开放、旅游经济视野进行评估、论证、确认,进而转化成推进“一带一路”倡议的人文资源。
(作者单位:邵阳开放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