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秋季,红宝石般的枣儿便挂满了屋后的那棵枣树。
那时,我太矮了,站在枣树下的石椅上,踮着脚尖还是打不着。奶奶便让我在树下捡枣。她手拿竹竿,轻轻一打,便有许多枣子落下。我则欢快地在地上捡。记得奶奶总是挑大个的给我,我吃得津津有味。奶奶看着我,脸上笑开了花。奶奶还不时地拍拍我的头说:“乖,慢点吃,都是你的。”
然而,总有一些调皮的小朋友,趁着大人不注意,偷偷摸摸爬上树摘枣。每当这时,奶奶就会皱起眉头,望着树上的他们,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待他们下来时,奶奶举起手中的扫帚,一边追赶着,一边大声呵斥:“你们这些‘小猴子’!”而我则在一旁偷笑。
后来,我们搬家了。看着那棵陪伴我度过童年的枣树,心里万般不舍……
等我再次站在枣树下时,只见石椅已经长满了苔藓。我再也不用站在石椅上踮起脚尖打枣儿了,因为只要把手一伸就可以摘到。看着被沉甸甸的枣压弯了腰的枣树,我不禁紧紧地搀扶着眼前的奶奶。奶奶的手已经拿不起竹竿了,她的腰杆子也像树枝一样弯了下来。奶奶喃喃地说:“现在没人来偷枣啰!”那一刻,奶奶的眼中充满了无奈和落寞。
“庭前老树挂果丰,不见当年偷果童。”时间总是不留情面地流逝。奶奶变老了。我也在这流逝的时光中不断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