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日历只剩下薄薄几张。母亲伸手又撕下一张:“呀,快元旦了,姑娘,你和我去趟你外婆家吧!”
寒风吹过池塘平静的水面,吹落了角落渔网上堆积的尘灰。坐在小院里,我的思绪回到了那年元旦。
那天,和煦的阳光洒满院子。“唉,今天天气这么好?老爸鱼塘里的鱼还没捞吧,正好今天都在,我们捉几条鱼来吃啊!”二姨父说道。外公闻声而出,虽未回答,手里却拿着渔具和渔服。
“来来来,我们都下去捉,看今天谁捉的大。”外公发出号召。
“去年我就没赢你,今年我让你知道我已经不是之前的我了!”大姨父边说边招呼在一旁烧烤食物的父亲。
“我不来,我不来,次次捉不到,没意思。让我姑娘替我去!我给你们搞烧烤!”父亲说。
“嘿,我来!不让小瑜去,她还小!”大表姐从我背后跑上来,穿了渔服就下了水。
“姐!你摔了就好了,我们开开心心过元旦,你就孤孤单单打石膏!”我一边说一边朝她做鬼脸。
“你就说这种话喽!”巨大的浪花从水面激起,四散在院子里。围杆给我挡住了水花的洗礼,却没能替站在岸边玩水的弟弟承受这本不该承受的“小惊喜”。
“妈,大姐姐拿水泼我!我再也不喜欢大姐姐了!”弟弟说。
“不是!我没有!我是泼向老三的!”大表姐说。
“不是!你别听大姐胡说,她就是故意逗小弟的!我看得一清二楚。”二姐在一旁帮腔,生怕大姐没有被骂。
系着围裙的大姨连铲子都没放下就从厨房跑了出来。“好了!你,给我上来,你就跟你弟妹们闹,没个样子!”大姨指着大表姐很不高兴地说。
到了下午,浓浓的菜香从房间里传来。大大小小各不相同的眼睛,齐刷刷出现在灶台的边缘。
“还没做好呢,去去去,玩去!”大姨父边炒菜边说。
“啊?可是我饿了,妈妈!”小表妹边说边一个劲地朝我们眨眼。
“啊?可是我饿了,二姨!”小弟哀求道。
“拿走!”二姨把一个装满了炸酥肉的碗极用力地拍在我们面前。
“不够!我反抗!”小表妹又补充道。
“啪”,又是一碗。这时,父亲就开口了:“吃什么酥肉,烤肉和烤串做好了!”
不一会儿,一群人便浩浩荡荡出现在了院子里。烤网上最为显眼的便是那条占了烤网三分之二的大鱼。不知何时出现的二姨父,拍拍胸脯:“还得是我捉的,你说是吧,姐夫?姐夫,你咋不理我呢?”
冬天的白天总是眨眼就不见了。漆黑的夜空里,点点繁星,格外突出。院子里,各种美食的香味混在一起。
“姨,我想吃煎糍粑,红豆味的,谢谢!”小弟望着二姨说。
“还吃啊?你都吃了那么多了,不吃了吧?”二姨说。
“喊一句姨父,姨父是最厉害的,大姨父去给你煎!”大姨父说。
小弟眼珠转了转,不一会儿,稚嫩的童声在院里响起:“大姨父是最厉害的!我爸爸没有大姨父厉害。”被夸了的大姨父转身去厨房忙活了,只剩满嘴红油的小弟站在原地被二姨父进行爱的教育。
欢声笑语在院中回荡,给寒冷的冬夜添上几分烟火气……
寒风将我吹醒,望着空空的院子,总觉心里少了几分滋味。
(指导老师:李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