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03月20日

◆书与人

与书作伴

申云贵

有人喜欢追剧,有人喜欢玩手机,我喜欢看书。

闲时,坐在窗前,泡一杯茶,捧一本书,我就进入了一个奇妙的世界:有时在历史中穿越,有时在名山大川遨游,有时在感情的漩涡挣扎……窗外天晴或落雨,室内温暖或寒冷,都与我无关。我独自沉浸在这个奇妙的世界里,任时间慢慢流淌。“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黄金屋”,看书之人的幸福和富足,旁人难以想象。

小时候,我就喜欢看书。那时,能接触到的书只有连环画,却也看得津津有味。记得有一次,我借了同学一本《枫树湾》。好像是馋嘴的猫发现了带腥的鱼,上课时我就偷偷看起来。我看得太投入,老师走到身边还浑然不知,直到老师大吼一声“申云贵”,我才惊慌地抬起头。老师没收了连环画。这下闯了大祸——同学要我赔他的连环画。一本《枫树湾》要三毛钱,而我一学期的学费才三块钱。为了赔这本连环画,我“呷”了父亲一顿“笋子炒肉”,一家人又陪我呷了一个月“红锅子菜”。

我第一次“啃”“厚本本”是读初一的时候。《武陵山下》,一部描写剿匪的长篇小说,我“啃”得如痴如醉。我第一次感受到,除了自己身处的现实世界,书中还有一个奇妙的世界。食髓知味,从此,我“恋”上了书。《地心游记》《隋唐演义》《水浒传》……一本接一本,我越看越想看,越看越着迷。呷饭的时候,摊开一本书,一边呷,一边看,饭呷完了,书还舍不得合上。上厕所时,也会带一本书,一看就是半天,竟不觉得臭。父亲常常骂,坐也看,站也看,呷饭看,上厕所也看,冇一点名堂!那时看书出过不少洋相,挨过不少骂。但这一点也不影响我和书的“恋情”,书陪着我从青涩走向成熟,陪着我快乐,陪着我悲伤……一晃,就是几十个春秋。

早几年买了房,搞装修时,我特意在每间卧室都装了个书柜。装修师傅不解,说,别人都装衣柜,你这么大年纪又不上学了,怎么还装这么多书柜?言下之意我装书柜就是“形象工程”,没啥用。其实,这装修师傅着实不懂我。我装书柜和“形象”无关,主要是为了满足看书的嗜好。有了书柜,书算是有了个家;有了家,书就源源不断地住了进来。过了不久,几个书柜满了;又过了不久,地上也堆成了小山。一柜柜书,一堆堆书,有散文,有小说,有诗歌,也算得上琳琅满目。拥有这么多书,我感到自己就是个亿万富翁。我每天早晚都和书对视,书不说话,我却听到了千言万语;书不哭也不笑,我却感受到了悲欢离合;书不发光,我却看到了无数灯火。书给了我远方,也融入了我的生活。有一次,我正在看沈从文的《边城》。老婆在门口问,今天买了一条鱼,怎么个呷法?我脱口而出:“常有煎得焦黄的鲤鱼豆腐,身上装饰了红辣椒丝。”老婆听后,愣了好久。后来呷饭时,老婆端上一碗鱼煮豆腐,鱼上面点缀着红辣椒和生姜丝。一尝,味道还真不错。

“书卷多情似故人,晨昏忧乐每相亲。眼前直下三千字,胸次全无一点尘。”有书相伴,人生充实而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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