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黄山的迎客松,是一棵千年古松,苍劲秀拔,生机盎然,给人以美的享受。著名漫画家李滨声在赏景之余,深有感悟,创作了一幅题为《迎客松》的漫画。这是一件获得“中国漫画金猴奖”的作品。漫画中的“迎客松”非常简洁,并不具备迎客松的形象、风骨与气质。所以,此“迎客松”并非彼迎客松。它只是巧妙地借用了“迎客”与“松枝如手”这两点作为寓意,将“迎客松”那一根根伸展的枝条画成一只只贪婪的索钱之手,从而尖锐地讽刺了某些景区乱涨价、滥收费的歪风。
在漫画创作的表现手法中,有一种“拟人法”,还有一种“拟物法”。所谓拟人法就是将物比作人,将动植物以及一些无生命之物“人格化”,让它们有人的言语动作与思想感情。拟物法则与此相反,把人比作了物。拟人法与拟物法统称比拟法。漫画《迎客松》就是运用拟人法创作的一个范例。
我曾经画过一头牛,它在课堂上大讲“土是生命之本”与“耕者有其田”的道理。听课者是一些乱占耕地(比如用于建房屋)的人。我还画过在山林中,一只老虎对一头狮子惊恐地说:“它一来,咱们便无家可归了!”老虎在这里说的它,就是指滥伐林木的斧头,所以这幅漫画的标题是《谈“斧”色变》。这两幅漫画将牛与老虎“人格化”,用的就是拟人法的创作手法。
还有一幅漫画,我画的是一条农作物害虫与一个制售假农药的人相遇。这个人手里拿着一瓶“坑农”牌的假农药。害虫似乎会识字,笑嘻嘻地说:“啊,原来是自己人!”人与虫怎么能称为“自己人”呢?我想,制售假农药的虽然是人,但是他的作法与害虫无异,都是坑农者,于是我将他画成了人面虫身。这幅漫画中,拟人与拟物二者兼而有之。
我在一幅《唾弃》的漫画中,画了一个人拿着一封诬告信,想通过邮局发出去。谁料他刚刚将信插到邮筒的插口,便被邮筒“呸”的一声喷了出来。在这里,邮筒这个无生命之物,被“人格化”成了一位很有正义感的人士。
漫画家丁万永有这样一幅漫画:一个人长着人头,却是壁虎之身。他学会了壁虎的“断尾术”,将自己所犯的错误推得一干二净,然后逃之夭夭。这幅漫画用的就是拟物法的创作方法。
在一幅漫画中,穿着花裙子的春姑娘,放眼祖国大地,感慨地说:“啊,这绿水青山真美!”著名漫画家王乐天有一幅题为《为某些“灵魂工程师”写照》的漫画。漫画将一个“才”字画成一个人,将一个“德”字画成一个“球”。“人”用脚(才字的一撇)将“球”踢了出去。此作反映了某些人“重才轻德”的精神世界。春、才等等并不是物,但也可以采用拟人法,将它们“人格化”,创作出一些漫画作品来。
(李化球,湖南省美术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