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文学爱好者,平时从事的是新闻和公文写作,业余时间写点文学作品,曾经很长一段时间一直在文学大门之外徘徊。由于水平有限,加上生性懒惰,所写不多,发表更少。现就生态散文与自然写作,谈谈自己粗浅的体会。
生态散文是一种文学形式,它主要通过对大自然的生态环境、植物、动物等方面的描写和反思,来表达文学家对自然环境的感悟、思考和对人与自然关系的呼唤和思考。生态散文与传统的散文不同,它的内容更为关注自然、环境保护、生态平衡等主题,有助于提醒人们保护环境,珍爱自然。
我写生态散文,始于邵东第二届散文研讨会之后。2015年,我尝试着写了三篇,一篇是发表在《辽河》的《春日回乡》,一篇是发表在《湖南文学》的《快乐老家》,还有一篇是发表在《湘江文艺》的《娘在乡下》。《春日回乡》写了小溪两岸的生态,写了干涸的山塘,写了破旧不堪被废弃的老房子,写了山道弯弯,写了在山上忙着运输的驮马。《快乐老家》写了我老家的旧房子、母亲的菜地以及母亲家里的小黄猫,还写了我的儿子在桂花树下捕鸟、和奶奶一起为南瓜授粉。《娘在乡下》篇幅较短,只有七千字,写了乡间的野菜、杂树、野草、紫云英、菖蒲等等,写得比较散,没写深入。这三篇散文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是写家乡的山山水水、花花草草,从日常所见的事物中反映故乡的生态文明。后来,我又在工作之余写了《草木亲人》《风吹昭阳》《乡村的三枚标签》《大地原色》等生态散文,因为是尝试,一边写一边总结,所以都还显得很肤浅。
前几年,文学界重新倡导一种写作--“自然写作”。“自然写作”并不是一个全新的概念或写作方式。它最早出现于17世纪至19世纪的英美,一些英美作家预见了工业文明与自然之间的矛盾,提出了“只有在荒野中才能保护这个世界”“在丛林中重新找回理智与信仰”的观点。随着20世纪工业社会对自然界的侵占和破坏,引起了环境污染、土地流失、气候变暖等等,一些作家开始自觉地从生态的角度,思考人与自然的关系。他们以随笔、报告和哲学思辨的形式,摒弃了传统文学中通常以人为中心的理念,提出了一系列关于生态保护、科学与自然的关系、“土地伦理”等命题,开始从心灵出发,以“荒野”为依托,感受人与自然的交融,体验古朴、雄浑、和谐、宁静的野性之美,并在其中寻求精神的慰藉和安宁。
其实,“自然写作”并不是舶来品。中国的传统文化中早有“自然写作”的元素,《庄子》中的《知北游》《天下》都可看作是中国人认识与感悟人与自然和谐平等关系的表述。20世纪30年代前后,周作人、冯至等现代作家也有对自然写作的涉猎。20世纪90年代,一批作家开始自觉地关注自然以及人与自然的关系,其中有徐刚、张炜、阿来、梁衡、鲍尔吉·原野、陈应松、刘亮程、胡冬林、傅菲等等。他们从不同的角度、不同的体裁,表达了对自然的关切与敬畏,以及对生态环境与人类生存境况的反思和忧虑,形成了当代文学中“自然写作”的强大文脉和潮流。《草原》《广西文学》《文学报》《散文》《散文·海外版》等报刊都开辟了自然写作的专栏,重点推荐这方面的稿子。
《散文·海外版》执行主编王燕老师在她的《散文中的自然写作》讲座中指出,自然写作可以更细致更微观,具体到身边生活的树林、花草、鱼鸟。我们要走进自然,亲近自然,当我们对自然有了一定的熟悉和认知的时候,我们才去书写,用文学的语言去记录。
今天在座的文友们大多数都是和我一样,游离于乡村和小城之间。虽然我们没有大城市里那么浓厚的文学氛围和交流学习机会,但大自然对我们的馈赠却是十分丰厚的。袅袅的炊烟、碧绿的菜园、香甜的野果、悠扬的山歌,还有风声鸟鸣、春花秋月、乡音乡情,都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散文写作素材。
所以,让我们一起感恩生活,感恩文学,感恩当下吧!
(此文为作者在邵东市第三届散文创作研讨会上的发言,略有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