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孙女出生40天开始，我就经常给她唱歌。我因为记不得歌词，很多时候就当着小家伙的面，用手指着歌本上的歌词，逐句唱给她听。小家伙也很认真地跟着我移动的手指，看歌本上的字。就这样，小家伙居然无意中就认识了不少文字。她甚至能根据我对歌名的读音，从几百首歌名的目录中找出几十首歌名。譬如我说《妈妈的吻》，她就能从目录中找出这个歌名，用小手指着。

我看她对文字十分敏感，有时就尝试给她解释部分文字的意义。如看着“妈”字，我就会告诉她这是“妈妈的妈”；看到“爸”字，我就会告诉她这是“爸爸的爸”。有天晚上，不到两岁的小孙女，居然指着歌名《那就是我》里的“就”字，很认真很自豪地对她奶奶（也就是我老婆）说：“‘就’，舅奶奶的‘舅’！”她居然模仿我的“教学法”教她奶奶。她奶奶一听小家伙这么教她，顿时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而且她奶奶还故意夸张地笑，笑了很久，结果把小家伙笑得一愣一愣的。

我觉得老婆这个做法太过分了，有点打击小孙女的教学积极性。我始终没有笑，只有惊讶，我惊讶于小孙女小小年龄居然具有如此强的模仿能力。虽然她教错了，但这毕竟是因为年龄太小，还根本不了解文字中的同音字，这在我看来是一点也不可笑的。我马上说：“宝宝真棒！奶奶不是个好学生，居然笑话老师！不过这个‘就’不是‘舅奶奶’的‘舅’。”然后我在白纸上给小家伙工整地写出了“舅”字，还写了“舅舅”“舅奶奶”“舅爷爷”“就是”“就要”几个词语，告诉小家伙“就”与“舅”的区别。同时，我还写了另外几组同音词和同音字，如“爸爸”与“粑粑”，告诉她有很多字读音相同，写法和意思完全不同，让她初步明白了同音字的道理。

第二天，我在给她唱《那就是我》的时候，故意问她：“这个‘就’是不是‘舅奶奶’的‘舅’啊？”她马上不好意思地摇头和摇手。可见，小家伙学习的能力是很强的。

过了一两年，我跟她讲了一个上车投币的笑话。一人因为不知道公共汽车的车票价格，就想当然地只投了一块钱，本来应该投两块钱的。司机提醒他：“两块！”那人马上说：“是凉快！是凉快！”司机继续提醒说：“钱投两块。”那人则说：“后头更凉快！”引得全车人哄堂大笑。

孙女一听这个笑话，马上笑着说：“我小时候教奶奶‘舅奶奶’的‘舅’。”小家伙这么一说，我瞬间“石化”。

（潘璋荣，武冈市教育科学研究所教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