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秋季的一天，佳宝放学后发现一只小狗在花坛中间追逐蝴蝶。当佳宝走过去时，小狗立即跑过来，趴在佳宝脚边，用舌头蹭他的脚，像是撒娇似的。

小狗一身棕黄的毛发，光滑漂亮，可爱极了。佳宝说：“妈妈，这只小狗是流浪狗吧？这么小就没有妈妈，好可怜的，我们收养它吧。”我说：“也许它妈妈正在家里等它回家呢。”然后我们准备回家，可我们走哪里，它就跟到哪里。我们一停下来，它就过来蹭我们。佳宝弯下腰摸摸它的头，它就使劲地摇尾巴，仿佛对孩子说：“认识你真高兴。”我们回到房子里，它就跟到房子里，在我们脚边趴着不动，特别亲切。夜幕降临，小狗竟然舒适地睡香了。晚饭时，我们给它喂了点饭菜，小狗大口大口吃着，似乎饿极了。佳宝说：“妈妈，这么晚了，小狗妈妈也没来找它，肯定是忘了这个调皮蛋了。我们收养它吧。”也许是缘份吧，我们有了一个新的伴。

“妈妈，我们给小狗取个名字吧！”“叫什么呢？”“小黄，小花，小丽吧！”孩子说。我说：“这条小狗看起来很听话、温顺。我们在学校里养狗，如果太吵了会影响别人休息，要不就叫‘小乖’吧！以后它真的听话，我们就可以一直养在学校。”“好的，我也喜欢这个名字。”自从佳宝爷爷杀了那条陪伴孩子两年的“巧克力”，孩子哭了几天，后来一直不愿意养狗，只要一提到“巧克力”，就会流眼泪。

说来奇怪，也许是生活在学校里的缘故，小乖身上沾染了书香气，它似乎懂“乖”的意思。它特别听话，除了饿时哼哼叫几声，其余时间都是默默地趴在桌子边陪我写教案、看书。我去上课时，它就跟在教室里，在讲台的角落边趴着，不吵不闹。学生们慢慢都喜欢上了它，喜欢摸摸它，抱抱它。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学生靠近小乖，它都非常温顺，有时还四脚朝天任凭学生摆弄。学校老师一开始有点担心学生无意踩到小乖，它生气时无意间伤害学生。时间久了，大家发现，你即使无意踩到了小乖，它也不会嚎叫，更不会伤人，只是温柔地叫唤几声，好似说：“嗨，麻烦你挪下脚，踩疼我了。”老师们说，小乖这名字好，还真的乖。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小乖一天天长大了。在学校里待久了，它倒学会了一项特殊本领——“打起床铃”。周一到周五早上，起床铃一响，它就用前爪紧紧抵住地，低着头，喉咙里发出狼嚎一样的声音。铃声一停下，它的叫声立马停住。刚开始时，我怕影响别的老师，它一叫我就阻止它，但第二天它又如此。好在每天它只在起床铃声响时才叫，老师们慢慢也习惯了，还经常调侃道：“袁老师养了一只公鸡，打鸣的公鸡。”

佳宝对小乖特别宠爱，放学回来，常常单独给小乖做美食。慢慢地，小乖的嘴刁了起来，依恋上佳宝的手艺。我将食堂里的一些剩菜带给它吃，它竟然吃一两口就跑开了，在门口四处张望，我知道它在等佳宝。佳宝放学后一回到房子里，小乖立马跑过来撒娇。佳宝放下书包的第一件事就是捣鼓锅碗瓢盆，几分钟时间，就给小乖做出来一碗香气四溢的“饭菜”，每天菜谱不一样。小乖一边吃，一边摇着尾巴，盘子很快见底。小乖吃饱后，佳宝才放心地写作业、玩耍。

小乖除了爱吃佳宝做的美食外，还喜欢吃小草。周末时，我们常常带小乖去山边散步，一碰到有嫩草的地方，小乖就特别开心，像牛羊一样吃起草来。起初看到它吃草时，我以为它是调皮地吃着玩呢，但观察几次后，我发现它是真的在吃草，而且爱吃草。我曾拍了小乖吃草的视频给亲人看。我弟说：“这是一只不寻常的狗，发网上去，说不定成了网红。”但我没发过，我不愿意小乖真的成为网红，我只希望小乖安静地陪伴在我们身边。

（袁智云，任职于邵阳县长乐乡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