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08月07日

旅人手记

赏 荷

伍雪梅

荷,我百赏不厌。

这喜好最初源于中学课本里的两篇文章,一篇是宋代理学家周敦颐的大作《爱莲说》,使我对“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荷产生了崇敬之情;另一篇是朱自清先生的《荷塘月色》,他所描写的那月下荷塘灵动的美,让我对荷更加钟爱!

几年前的一个暑假,我住在北京。在一个月光如水的夜晚,我特意要求女儿陪同我去了一趟清华大学,沿着朱自清先生的足迹,在近春园的东山上找到了那一方荷塘。虽然那条煤屑路换成了水泥小道,但荷塘依旧。那淡淡的月色,那蓊蓊郁郁的荷叶,那隐约可见的亭亭玉立的荷花,那不绝于耳的蛙鼓虫鸣及朱先生清莲般高洁的人格魅力,一直镌刻在心。去年的暑假,我又走访了孙犁先生曾描绘过的荷花淀。那里水域辽阔,几十里荷塘一望无垠。荷花品种颇多,放眼望去,宛如一块巨大的翡翠,上面缀满了五彩缤纷的花朵。我怔住了,沉浸在盛大、浩瀚的花海中。如果说清华园月下的荷塘是一幅水墨画,那么荷花淀的荷花就是一幅绚烂的水彩;如果说在清华园的荷塘享受的是朦胧宁静的美,那么,我在荷花淀感受的是坦荡热烈的情。

前几次赏荷皆在遥远的北方,而今年,我在自己的家乡能一睹荷的芳容,真让我惊喜不已!那天清晨,和友人驾车前往白水洞,一路清风拂面。一下车,映入眼帘的荷塘,虽没有荷花淀的面积大,却仍让我喜出望外。只见盛开的荷花正迎着朝霞随清风翩跹,这哪是荷塘呀,分明是一匹展开的绿茵茵的绸缎,上面绣满粉红、深红的花朵。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我欣喜地大声吟诵着。走近细看,片片碧荷,足有遮雨的斗篷那么大。风静时,荷叶中的圆润露珠,晶莹剔透,似荷叶的眼儿;而风起时,荷叶轻轻摆动,露似珍珠在荷叶中滚来晃去!荷花从挨挨挤挤的荷叶中伸出头来,有的张开笑脸,笑得大方甚至有点张扬;而有的低垂着头,羞涩而拘谨,犹如刚出浴室的少女。那些含苞欲放的骨朵儿,似一支支射向空中的箭。还有那莲蓬,成熟的也好,没成熟的也罢,都优美地立于绿叶之中!“惟有绿荷红菡萏,卷舒开合任天真。”唐代诗人李商隐的诗切中我心。久久徜徉于荷塘,仿佛自己也成了一朵清莲。

以前,这里只是个偏远的小山村。近些年来,这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家乡赏荷,真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伍雪梅,新邵县酿溪镇第一完全小学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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