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07月24日

乡土视野

童年往事

刘仕斌

每每想起我的家乡,就会想起我的童年。

我的家乡虽地处偏僻,但风景优美,每年夏秋季节,村头村尾瓜果飘香。村里除种水稻外,家家户户还种植莲藕。一到夏季,村子被荷花环抱,田野凝绿,远山含翠,给人诗情画意般的感觉。远远望去,村子恰似泊在绿海中的一艘船。

老实说,乡村的夏天是属于我们这些顽皮孩子的。因为大人们要忙田里的活,即使骄阳似火,也要天天辛勤劳作。而孩子们却不必操劳生计,反而因大人常常照看不过来得以四处撒欢,尽情玩耍。

记得最吸引孩子们的是村头的一条小河。小河虽是境内最大的河流,水却不深,而且清澈干净。我们一帮孩子,经常脱光了衣服,玩水嬉戏,摸鱼捉虾。小河有一座桥梁,这无疑成了我们的跳水台。我和小伙伴们都是先比赛看谁第一个爬上桥梁,然后再奋力往小河中央跳。那时,小伙伴们个个不甘落后,似乎铆足了劲,一眨眼的工夫就站到了桥上。往下跳水,也都各显神勇、花样翻新。

逢下雨天,小伙伴们倒也老实,或凑一块躲在屋檐下玩泥巴,或独自躲在家里看小人书。好不容易挨到雨停,看吧,一个个如出笼小鸡,叽叽喳喳,全都奔到打禾场,光了小脚丫蹚着水追逐嬉戏。夜幕降临,大家更是喜上眉梢,纷纷往水田里跑。要知道,那可是捉鳝鱼的最佳时刻。吃过晚饭,小伙伴们你喊我,我约你,一人提个桶子,捏着手电筒,结伴窜到水田里。或顺着水田,像检阅队伍一样,一块田一块田挨个捉。想想那时,乡村的鳝鱼可真多啊。不出多久,个个就会满载而归。

乡村的夏夜,如梦如幻,如诗如歌,令人难忘。天上有繁星闪烁,地上有萤火虫发光,都随了微风的轻拂、树叶的摇动,隐隐约约,或明或暗。再加上时断时续的蛙鸣虫叫,无不给人一种空灵、温馨的感觉。此刻,忙碌了一天的大人们也和孩子们一样爱凑热闹。人人摇一把扇子,搬个椅子,围绕竹床边一坐。或拿某家的小孩开个玩笑,即便言语过了头,人们也不急不恼,一派祥和。有些上了岁数、辈分又高的老爷爷,放不下持重的架子,往往一言不发,就那样叼着烟,笑眯眯地坐着乘凉。孩子们多是在大人旁边铺一张凉席,几个小家伙躺在上面,或是猜谜语,或是听老奶奶讲牛郎织女的故事。

聊着、猜着、逗着、笑着,慢慢地,露水上来,夜深了。大人们开始回屋睡觉,而我们却不用着急,愿意露天睡的,大可放心入梦,自有家人拿着床单为我们盖在身上。小时的我,在夏天,都是这样天当房、地当床,枕着五彩缤纷的梦,甜甜地一觉睡到天亮。

(刘仕斌,任职于邵阳市信访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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