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04月26日

序与跋

字外功夫诗内得

——《红丘陵吟草别集》后记

夏启平

我在少年时代,先后跟随祖母、父亲和两位老师学习古文与诗词联赋等,这是我毕生的幸事。可惜习悟时间太短,所得甚浅。背诵的唐诗宋词多限于脍炙人口的名篇,也懂得如何区别音韵,至于平仄章法,则是若明若暗。成年以后,阅读旧体诗词的兴趣一直很浓,但受了“旧诗束缚思想”的影响,未敢问津写作。也偶尔写过新诗散章,却不成气候。进入社会参加工作并成家后,工作与生活的双重压力,加上琐事缠身,根本没有多余精力玩弄高雅的诗词联赋。2002年6月,我通过自学考试,获得了湖南师大汉语言文学专业文学学士学位。此时,工作与生活的压力有所减轻,从此便开始写旧体诗。

我的基本功之不足,是应当有自知之明的。虽然基本功不足,却还要作诗文。因为有兴趣,有不得不作的欲望。

旧体诗有它特定的形态,由“胚胎”到发育成熟,遵循着前人约定俗成的格律,以及特定的语言规则。照格律逐字填去,未必成诗,更未必是好诗,但好诗一般不违背格律。“诗言志”,志是在一定的格式里发挥的。发挥得好,格式不但不成其“镣铐”,反而使诗歌内涵更丰富、更充盈……诗词格律的掌握是一个“适应”与“超越”的过程。没有“适应”无所谓“超越”,而“适应”是为了“超越”。宋代词人刘克庄说:“大率有意于求工者率不能工,唯不求工而自工者,为不可及。”无论诗词、书画、文章等,古人对“不求工而工的境界”推崇最高。

历代诗文流派,在真、善、美三者之中往往各有侧重。我始终以为,“真”是第一位的。离开“真”谈“善”,或者为“美”而舍“真”,都脱离了根本。没有“真”,无所谓“善”与“美”。刘熙载《艺概》说:“诗可数年不作,不可一作不真。”他举陶渊明自庚子距丙辰17年间作诗9首为例,并讥弹某些无岁无诗乃至无日无诗者。

其实,重要的问题在于诗本身“不可一作不真”。无论“斗酒诗百篇”还是“两句三年得”,读者希望看到的是真诗。为此,诗人首先应是一个真正的人、一个诚实的人,用真诚的心观照世界,“外师造化,中得心源”。即使作品还有瑕疵,比起装腔作势、故弄玄虚、为文而造情者,要强得多。

真正的诗人,往往借诗的语言讴歌、鞭笞应该讴歌与鞭笞的事物。诗文的作者只要是真诚的,不论从何种角度、取何种题材,宁肯浅近不故弄玄虚,宁肯平实不故作深奥。我本人年过花甲,多年来阅读的作品不少,读到平近深入的文字,欣喜之情自不必说;也有时遇到不明所以的高论,却生怕错认了“千里马”,硬是强迫自己手不释卷重读数遍,才敢掩卷。

《红丘陵吟草别集》,收录了我近十年来1700余首七律作品中的1141首。我写诗,绝不作无病呻吟,总是有感而发,大多是写了人到中年的酸楚艰苦。

在此伫请读者朋友与各位方家能给予检漏教诲,并不吝批评指正为盼。

(夏启平,邵阳县人,湖南省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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