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山是老家的第二座名山,仅次于龙山,其秀丽的风景吸引着无数文人墨客前来采风观赏。前年暑假,我刚好回到老家。某日,学弟刘诚龙组织作协一帮人马上天龙山采风。其实,我加入家乡作协多年,极少能有机会参加作协活动。好不容易碰上,我自然不想放过。这次活动,多位家乡文学名家、书画大咖齐聚天龙山。大家座谈,名家挥毫泼墨,然后夜游天龙山,次日乘游船观赏下源河景致。大家一路谈笑风生,趣味盎然。第一次听学弟做讲座,文白夹杂,浓糯的乡音顿挫激昂,尤感亲切;第一次听学弟山上江边放歌,歌声高亢雄壮;第一次近距离观其形象:剑眉直立,虎虎生威,好一条“汉子”!
其实,是我有眼不识“龙”山!学弟早已成“龙”,且为家乡的一条文学“猛龙”,大名鼎鼎。说来惭愧,我们结缘于同省一师范学校,我高他两届,成了他称之的“学姐”。其实我们并未交往,后我们分配于家乡不同的地方教书育人,也未谋面。再后我便离开家乡,一别便是二十余年。我们能续学姐学弟缘,实在要感谢市作协的一次活动,我们互加了微信,我这才开始关注他与他的文字。不看不知道,一看吓几跳。原来他早已驰骋于文学的江河湖海,各类文体游刃有余,文章妙笔生花。他的杂文已经独树一帜,形成了“诚龙体”。作品如天女散花般在国内报刊杂志频频刊登。
我读过鲁迅的杂文,横眉冷对,似匕首如投枪,严肃冷峻,给人以斗志与力量;学弟的杂文,赋幽默风趣,伴喜怒哀乐,于轻松愉悦中说理叙事论道,读来过瘾有趣而意味无穷!学弟的散文随笔也写得摇曳多姿,满纸锦绣,读得你醉。尤其他写他的老家铁炉冲、家乡的父老乡亲,信手拈来,对家乡的情与爱写得重墨浓彩,写得情深深意切切,读来酣畅淋漓。读得我这得了“思乡病”的学姐,泪蒙蒙气哽咽,读得我这位学姐不停拊掌,油然赞叹!
学弟拥有众多文学粉丝,也变得非常忙。除了自己笔耕不辍,还要帮这个文友那个好友,指导修改或写序做评。我佩服他旺盛的创作精力与热情、奇思妙想的大脑,惊人的阅读量与广博的知识面。让我认可的,更有他的为人。在众人眼里,但凡大咖“清高”与“倨傲”者众,做文与做人不能等同,品行与才学未能兼修者不在少数。而学弟的作品和人品皆好。我与其接触极少,续缘时间甚短。我重新提笔写文章也是近年的事情。前年秋,我斗胆发了一篇《老屋》给他,希望得到他的指导与推荐,他答应试试。不到半月,他回信告诉我已经刊登了,让我找报纸,见于2020年9月10日的《邵阳日报》。后我又发了一篇《清明祭父》给他……他推荐给了《永州新报》,不久便刊出。我无意“植柳”,刊发两篇文章,也再试出了学弟的“言而有信”。
然而,最让我感动的,还是最近他为我的散文集《苔花如此开》写的序。九月初,当我把文集共77篇电子稿内容发给他时,他说手头上“已有一部书稿在校对,要为一位浙江作家写序,还有150篇学生作文要评,如果学姐不急的话,可以。如果急的话,那就没时间”。话语真诚不虚。即使手头如此忙,他依然没有拒绝,我真的特别感动,忙说不急……一天下午,我收到了他写的二千多字的序《敏感出文学》,对我浅薄的文稿内容给予了中肯的点评,不吝鼓励又充满期许,也忆天龙山之欢聚,更满含昔日同窗学姐学弟的深情厚谊,字里行间透出真诚善良。一遍读罢,我已感激涕零。
学弟在《序》尾中所言:“吹过你吹过的风,我与孙姐三十多前就已相逢,都在一个叫梅城的县城读师范。梅城青石街之青石上,踩过共同的脚印,资江边的柳堤上,吹过共同的河风。”好风吹拂着青春,也吹老了我们。“因校友故,因文学故,学姐学弟成了好姐弟。足可珍惜而记之。”如此“侠义柔情”的学弟,令我动容。友情不隔时空,不弃岁月,一直都在!文学不分先后,只要热爱,终会相遇,总会结缘。缘分天空,星光闪耀,如此美好。
(孙纵香,新邵县作协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