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07月12日

​我的“文学的故乡”

——《那山那村》的故乡情怀与文学表达

何 石

回眸我的创作,真正满意的还真就是那些故乡题材的作品。那些多年背着行囊“文化行走”的岁月,留下无数记录城市发展的喧嚣和创伤的文字,并未带给我回味的惊喜。倒是这些和着泥土芳香的熟悉面孔、嵯峨挺拔的群山一样真性情的乡里乡亲,时刻萦绕在我的笔头。这种感受,在最近出版的扶贫和乡村振兴题材小说集《那山那村》中尤为深刻。

因为爱得深沉,大崀山的碧水青山格外妩媚。

这方诱人的热土给在此生活、奋斗的人们很多美的享受、美的陶冶、美的启迪和激励。如陈松柏在工作中遇到了一些困惑、又与张海牛发生了激烈冲突之时,来到八里山的山腰,俯瞰赤泥村全貌。当他看到:“天边那一簇簇红云给崀山的八角寨罩上一层金光,夫夷江蜿蜒曲折顺流而下,两翼青绿如黛,眼下正是初秋时节,万顷橙园甸甸满枝,丰收在望,让人心旌猎猎;再看看茫茫八里山,茂林森森,山鸟噪林,山岚缥缈,炊烟袅袅,与山下鸡犬相闻,构成了一幅和谐共鸣的山乡美景。”顿时信心满满,疑云全消。山川之秀、乡村之美,与乡村振兴事业的如火如荼形成了和谐而合理的演绎。

因为相看两不厌,浓郁的乡风俚俗尽显民俗文化之美。

湘西南也是湖湘文化重镇。从这里走出了南宋骁将杨再兴,楚勇名臣江忠源、刘长佑、刘坤一等。这里的人们继承了先祖剽悍刚勇的血性,好舞枪弄棒、角力竞技。这部作品中多次描写斗拳、掰腕、摔跤的场面,紧张惊奇,活灵活现,充分表现了脐橙之乡刚健豪爽的民风。虽然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山里人仍保留着浓厚的重土兴农传统。扶犁耙、种脐橙、种烟叶、打药施肥、编织竹器、摆渡等农耕文明,在作品中都有具体细致的铺叙描述。

因为认同,湘西南淳朴的民风尽显人情人性之美。

扶贫攻坚、乡村振兴的决策举措如春阳、如甘霖,照抚、润泽村村寨寨,引领、激励、帮助人们在奔小康的道路上拥簇行进。这里的乡里乡亲善良、敦厚,宽容、有爱,深明大义、不计前嫌,乐于助人、将心比心。

此外,我将中华传统文化、地域文化融入叙事中,雅俗辉映,相谐成趣。如古典诗词用得恰到好处,增添了内容的厚重感,显示出高雅格调。尤其是民间俗语、谚语、民谣的使用,文字更加生动耐读。整体上看,文字自然清新,简练明快,且不乏幽默机趣,人物语言富于个性。在写作中常常利用通感和特有体验变格修辞,化平易为奇崛,扩大语言的张力。

诚然,故乡就是你从母腹中呱呱坠地、来到人间的地方。作家的故乡,对于他写作的题材,对于他小说中人物的活动环境,对于他营造的文学世界,起着决定性的作用。正是有了对故乡的一往情深,才会不断发现、储存这里的文化精华,才会在笔端自然流露出对文学故乡的“溢美之词”。因为“爱得深沉”——“即使不是一只清脆的百灵,也要用嘶哑的声音歌唱”。要对小朋友谈一点写作的方法论,这就是我一点至真至诚的心得和体会。

(何石,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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