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一只幼鸟从半空摔到了人行道上，带飞的“父母”在树枝上跳上跳下，焦急地“商讨对策”。一个四五岁的男孩和他的奶奶走了过来。男孩发现了幼鸟，飞快地跑过去。幼鸟挣扎着飞起一尺多高，又摔了下来，发出凄厉的叫声。

男孩双手捧起幼鸟，问奶奶：“奶奶，小鸟为什么飞不起来，是不是生病了？”奶奶说：“傻孙子，这只小鸟在学飞，还没学会，所以飞不起来。你看，它的‘父母’在树上看着呢。”听了奶奶的话，男孩捧着幼鸟，再也不肯走了。奶奶说：“乖孙子，走啊，奶奶还要回去做饭呢。”男孩说：“不，小鸟好可怜，我要等它的‘妈妈’把它接走。”奶奶说：“路上这么多人，小鸟的‘妈妈’怎么敢下来？你把它放在这里，等没人了，它‘妈妈’就会把它接走。”男孩还是不依：“不，万一狼来了把它抓走怎么办？”

于是，男孩捧着小鸟，固执地在树下等着。奶奶没办法，只得在旁边守着。

城市的霓虹灯终于点亮了夜空，男孩的爸爸来了。爸爸爬上树，把幼鸟放在树枝上。男孩高兴得跳了起来。

二

小区不知什么时候飞来了一群麻雀。这些小东西整天叽叽喳喳，有时飞上窗台，有时像箭一样“射”进草丛。

这天傍晚，五岁的女儿正在客厅看动画片，只听阳台上传来“啪”的一声响。女儿赶紧按亮阳台上的灯，跑到了阳台上。

“爸爸快来，阳台上有一只小鸟。”女儿在阳台上大呼小叫。我来到阳台上。阳台上果然躺着一只麻雀，嘴和眼里渗出了血丝，翅膀偶尔扇动一下，看样子伤得不轻。原来，我家安装了无框阳台窗，一些想进入阳台觅食的小鸟分不清玻璃窗是关着还是开着，常常撞到玻璃上。今晚这只麻雀是从敞开的玻璃窗飞进阳台，撞到了墙上，撞得头破血流。

我说：“这只麻雀饿了，想到我家找东西吃。今天玻璃窗没关上，它碰巧飞进了阳台，因为天黑看不清，撞到了里面的墙上。”女儿说：“爸爸，小鸟好可怜，快救救它！”我说：“救不了，你看，它死了。”果然，麻雀的腿伸了几下，一动不动了。

女儿看着阳台上的死麻雀，久久不愿离开。第二天，女儿找了个空饮料瓶，剪掉上面部分，做成一个“杯子”，用透明胶粘在玻璃外面，然后往“杯子”里放了一些米。到了傍晚，她又早早地把阳台上的灯开了。

从此，我家的阳台一到傍晚就亮起了灯，而窗外那个“杯子”里，也经常能看到大米。

（申云贵，邵东市作协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