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在一个朋友新装修的店里闲聊时，忽闻漂亮的吊顶里面有老鼠奔跑的声音。她一脸尴尬：“刚刚花几十万装修的新店，也不知老鼠是从哪里进去的？”现在城镇的房子都是钢筋水泥的，防盗门和窗户是金属做的，老鼠入室偷吃啃物实属少见。

在我的记忆里，和老鼠的斗争经历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小时候，我家的房子单独砌在一个山窝中。那时农村的房子都是土砖砌的，门窗楼板全是木做的。我记得一到夜深人静，老鼠就到处作乱，有的啃门板边角，有的咬装谷的木柜子，有的在木楼板上奔跑，有的老鼠相互打架发出“吱吱”的声音，有的老鼠不知在干嘛发出“咕咕”声，不一而足。有时，老鼠甚至爬到床上，在被子上跑来跑去，最恶心恐怖的是从我露在被子外面的手上或者脸上爬过。家里的门窗及柜子常被老鼠咬出一个个缺口或者小洞。老鼠还到处拉屎拉尿，破坏卫生。那时没有电灯，母亲有时候点上煤油灯，驱赶一阵老鼠，等老鼠们跑了或潜伏了，又灭了灯睡下。可刚睡下不久，老鼠又出来作恶犯科，折腾得大家一夜无法安眠。

那时对付老鼠的办法不多，记得当时母亲常用的办法是用一个小酒杯倒扣在地上，然后再将一个大碗倒扣，倒扣的大碗的碗口边某一个位置一定要放置在倒扣的小酒杯上，再在大碗下面放些诱饵。老鼠偷吃时，一不小心，便使倒扣的大碗从酒杯上滑下来，老鼠便被大碗罩住。于是，母亲便滑动大碗，让老鼠的尾巴露出，从而捉住老鼠。这种办法，往往只能抓住比较小的老鼠。

记得在一个雪花飘飞的冬日，地上铺上了厚厚的鹅绒一样的大雪。大哥从外面回家，发现一只老鼠在雪地上跑。也许是老鼠在这种雪上跑不动，被大哥当场抓住了。那时，物资不够丰富，很难有肉吃。因此，抓来的老鼠如果比较大，有时就拿来做菜吃了。一般是将抓来的老鼠剥了皮，然后把肉烘干，做成腊老鼠。有一次家里来了客人，没有荤菜。母亲就将腊老鼠做成菜，很香。客人很喜欢吃，便问这是什么菜，这么香。母亲不好意思，只说：“没有好菜，招待不周。”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我住在单位宿舍的一楼，家里老鼠特别多，防不胜防。夜晚常常要起来打老鼠。一天晚上，老鼠被我追赶得无处藏身，但突然就不见了。我正在纳闷，突然发现它蛰伏在纱窗边，于是我立马将玻璃窗关好，让它封闭在纱窗和玻璃窗之间的狭小空间。然后，我拿来一根铁丝，将它赶来赶去，让它在那个狭小的空间上蹿下跳。惊吓和疲倦终于让它安静下来。于是我用铁丝给它来个“就地正法”。

老鼠是一种动物，作为一个生命，应该得到尊重。但它作恶多端，偷窃粮食，损坏物品，传播疾病，是公认的四害之一。因此，对它是不可饶恕的。就算是人，做了老鼠一样的坏事都要受到应有的惩处，更不用说鼠辈们了。

（作者单位：邵东市政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