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03月10日

◆回望

杀年猪

武冈二中高610班 邓 嘉

俗语云:“一祭灶,二扫屋,三打糍粑四杀猪。”马上要过小年了,乡下二叔家准备杀猪,他特意邀请我们去做客。

我赶到时,二叔家已有了好些人。只见院子中央支着一个大锅,大伯正往锅里倒着成桶的沸水。锅的东边是张案板,南边那棵大树上挂着一个铁钩子,铁钩子很尖锐,獠牙般晃着。大锅旁有一个竹筐子,里面放着杀猪刀一类的东西,旁边立着根长钢钎。

杀猪的是一位堂爷爷,一个矮瘦精悍的老头,五十多岁。他高卷着袖子,又黑又瘦的胳膊上青筋暴起,裤子上面沾满了稻草。他的旁边,二叔、大哥以及二叔家的一些邻居正充当“助手”角色,睁目握拳,严阵以待。

只听见堂爷爷一声令下:“放猪。”二叔家那头壮实的猪立刻被放出圈来。大概这可怜的畜生也嗅到情况不妙,掉头就跑。众人急忙去追。俗话说:“狗急跳墙。”这猪急了也是连窜带跳的。可能是慌不择路吧,猪一头闯进篱笆里。大家正要去捉,可它却灵巧地一拱,转过身子从众人身边逃走了,急得大家团团转。

可堂爷爷却不慌不忙,只见他瞅准时机,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抓住了猪的尾巴。那猪还想逃,无奈尾巴被死死拽住。它猛地回头张口来咬,不想堂爷爷借力顺势把猪拉倒在地上。见猪倒地了,众人便迅速上前把猪死死压住,揪耳朵的,抓猪脚的,压猪身子的,一齐发力。猪一边挣扎,一边声嘶力竭地嚎着。直到抬到案板上,它还在叫,那声音越来越凄惨,像在哀求,又像在痛诉。堂爷爷却不管这些,只见他把明晃晃的尖刀刺向了一声盖过一声哀嚎着的猪的咽喉。一股殷红的血流到盆中,冒着泡沫。随后,猪嚎叫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等血流尽了,猪也不动了。堂爷爷一搬猪脖子,又有一股血喷出,溅了他一身。

众人把猪抬进锅里烫,去蹄夹、煺毛之后,便开了胸腔,嫩生生的肥肉、红鲜鲜的瘦肉露出来了。

晚上大家一起吃杀猪饭的时候,有人好奇地问二叔:“这猪肉怕有200多斤吧,还卖么?”二叔连连摇手说:“不卖不卖,你们每个人拿3斤回去,免费的,乡下喂草的猪,好吃,大家也尝尝。”我有点纳闷,二叔家里条件一直不好,以前是小气得不得了,怎么这会儿如此“大方”了?大伯看出了我的疑惑,便悄悄地告诉我说:“嘉嘉呀,你二叔已经不是从前了,搭帮党的精准扶贫政策,他种植百合,‘发’了!”

看着满脸幸福表情的二叔,我不禁陷入了深思:“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物质生活的富足,能改变以前那个斤斤计较的二叔。那么随着乡村振兴的深入,广大农村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和谐局面,怎么不能实现呢?”我相信,这一天不会太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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