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旧,据说是人老的表现,年龄越大怀旧的念头越强,离土越近却往往怀念一些离天越近的事情来。我也进入了怀旧的老年,常常想起一些往事,而让我怀念最多的是家乡的土猪肉。
我高中毕业后在家务农。那时候,物资供应比较紧张,“一年难闻肉味”。有一天晚饭后,我们四个朋友聚到一起,听说其中有个朋友家里杀了猪。几个人打起赌来,要这个朋友回家砍四斤猪肉,每人煮八两米饭,四个人平分,没吃完的负责出肉钱。每人分得两海碗,一海碗肉、一海碗米饭。结果,四个人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吃了个精光。土猪肉的美味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也难以言传,让我回味了几十年。
还有一次,在隆回县小沙江吃饭时,首先上桌的是一盘蒸腊猪肘子,外观幽黑,里面呈老红色,香气诱人,大家三下五除二把它吃了个精光。口里流着油,心里流着蜜,个个赞叹:“好吃,好吃!”正如刘鹗在《老残游记》中所说:“五脏六腑里,像熨斗熨过,无一处不伏贴,三万六千个毛孔,像吃了人参果,无一个毛孔不畅快。”
前不久,小舅舅来电话,说要杀过年猪了,要我们回去吃土猪肉。经不起土猪肉的诱惑,我毫不犹豫,满口答应。因为一提起土猪肉我就馋得流口水,那种鲜嫩、清香、微甜的滋味,不足为外人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