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凌晨3时的邵阳吗?那些凌晨3时还醒着的人在干嘛?在这最深的夜色里,救护一线的医务人员,巡逻执勤的公安民警,坚守岗位的夜班保安、奔波送客的专车司机……他们仍然醒着,仍然在奔走忙碌。他们为了生活,为了梦想,坚韧、美好、善良、有力量……
初冬时节,当时针转过零时,万家灯火渐次熄灭,记者走进寒气包裹的夜色里,走近“邵阳守夜人”,窥见城市生生不息的力量。
“这是一场生命与时间的赛跑”
12月4日凌晨2时,在市中西医结合医院急诊科诊室里,54岁的杨先生因左肩背部及左上肢疼痛难忍前来就诊。急诊科值班医师曾正华看到患者3种不同的心电图形改变,立即与主任医师刘德芬会诊,断定患者为心肌梗塞先兆。经吸氧、心电监护、抗凝、抗血小板聚集、扩冠等一系列抢救治疗,杨先生的病情得到了有效控制。
刘德芬说:“急性心梗从发作到死亡的间隔时间非常短暂,救治要与时间赛跑,否则凶多吉少。”被及时抢救的杨先生回想当晚的经历,仍然感到后怕:“要不是医生的及时诊断,这条命怕是没了。”
尽管已是深夜,急诊科的工作节奏依旧很快。护士长张黎黎工作已经13年了,她说抢救就是生命与时间的赛跑,从预检、分诊到配合抢救,急诊科没有闲人。“看到抢救的患者慢慢脱离危险,那一刻就觉得所有的辛苦和坚持都没有白费,一切都值得。”
凌晨2时,同样忙碌着的还有邵阳学院附属第二医院ICU病房的护士张美,她拿着画着笑脸的气球,在一位94岁的老年患者病床前,一边轻声鼓励,一边观察着老人的病情变化。
张美说,来到ICU的病人都是病情危重,加之环境特殊,对于患者来说,对时间失去判断,黑白颠倒,生物钟紊乱,很容易产生恐惧。因此她们需要安抚病人情绪,陪病人聊天话家常。在空间不大的重症监护室内,她们不仅是24小时监测生命体征的护士,还是患者的生活料理员以及心理疏导员。
“没想到我在这里还交到了朋友,出去了我们一起去玩好不好?”听到病人这样的话语,张美舒心一笑。凌晨3时45分,张美详细记录着每一床病人需要关注的重点,认真实施每一项治疗护理措施。“ICU的夜班虽然辛苦、压力大,但每次只要看到护理的病人一天比一天好,所有的疲惫瞬间烟消云散了。”
“我的职责就是守护一方平安”
每天,北塔区新滩镇派出所的民警都要与“宝庆大叔”等志愿者一起,24小时不间断在辖区多发案路段和主要路段巡逻伏哨。凌晨1时,值班民警接到报警,在新滩镇街道磨石社区雪峰桥头发生一起斗殴事件,有几名男子被砍伤。
值班副所长刘栋召集社区“宝庆大叔”召开案情分析会,“宝庆大叔”老刘在查看监控视频后向民警反映,砍人的一伙人中有一个年轻伢子看起来很面熟,民警通过走访调查,锁定嫌疑人,最终将其同伙邓某某、匡某某等7人抓获。
值班副所长刘栋说,现场处理完民事纠纷,还有处理案件笔录,通常处理完所有事项,就到了第二天中午。而这样的状态几乎是所里民警的常态,他们每天要面对各类求助、矛盾纠纷调解、治安行政案件等,遇到刑事警情时,24小时不能休息“很正常”。
12月2日凌晨3时左右,夜色深重。小区保安王杰像往常一样值夜班。上半夜处理了几个车辆来访登记,这会准备和衣睡一下。“说是睡觉,其实就是眯一会儿,因为不知道下一分钟会不会有事情。”
小区安保工作做起来不容易,王杰每天都要巡查小区各个角落,风霜雨雪都不能停,为的就是居民的安宁和幸福。王杰说:“既然选择了这个职业,就要有牺牲精神。我们的职责,就是守护一方平安。”
“被需要也是一份职业获得感”
“您注意拿好随身物品,小心慢走。”12月7日凌晨3时,匡师傅送完最后一个客人准备回家。这时他眼睛酸胀,双腿也有些疲惫,邻居家的灯光早就熄灭了,楼道里只有他上楼的脚步声。匡师傅咧嘴笑笑,深深的抬头纹下,是他对生活的热爱。
匡师傅今年51岁,做专职司机已经6年了。他每天的工作时间在12小时以上,每天早上8时出车,中午午休,下午4时再出车,直到凌晨3时左右。“我每天给自己定下400元的接单目标,能够完成我就特别开心。”他说。
虽然常常忙到深夜,匡师傅却从不抱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出行安排,他们或是外出归乡的旅客、或是急病出诊的病人,我能够接送一个是一个。”哪怕已经回到家中,一旦接到平台派单通知,不管多晚,匡师傅仍旧会穿上衣服出门。“被需要也是一份职业获得感。”匡师傅自豪地说。
小李也是专职司机,他今年28岁,做这行还不到一年。“最近生意不算太好,接了6单,赚了200多,已经很满足了。”小李一家都在邵阳生活,妻子负责照料家中老人孩子。“我要赶紧回家,老婆在等着我呢。”凌晨1时,车稳步开着,小李关掉了接单页面。
从傍晚到黎明,“城市守夜人”昼伏夜出,在夜色里默默驻守,与白日的喧嚣热闹无缘。这些夜色掩映下的风景,这些昼夜颠倒的生活,这些黑夜里的人和事,不断地为这座城市注入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