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试试这套衣服合不合身?”“叔,您尝尝我做的爆米糖味道怎么样……”
10月26日,暖阳高照,新宁县黄龙镇羊坪村4组,一棵大槐树下,三个操着外地口音的小伙子拥围着一位年近古稀的老人,热情地问这问那。
老人笑呵呵地挥舞着手势,满脸幸福。
这一幕,让周围邻居看得好生感动。
老人名叫林昌发,是一位孤寡残疾老人。三个年轻人是邹健、邹志龙、龙武,分别在上海、岳阳、新化三地工作。他们之间有一段感人至深的故事。
三少年新宁补习与爱心老人结缘
2004年9月,新化县的邹健、邹志龙、龙武三人因高考失利,慕名到新宁县金石镇金石中学补习班读书。三位稚嫩少年,在人生地不熟的他乡备感孤独,因此心生放弃补习的想法。
就在他们陷入困境时,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走近他们。他叫林昌发,小时因病导致聋哑,在金石中学旁边的一家豆腐厂做事。
邹健说:“林叔虽然不会说话,但心地善良,待我们很亲,像家人一样。”在新宁近1年时间里,他们有许多难忘的回忆。
“记得有一次,因补习学校伙食不好吃不下饭,我们仨想着买点豆腐自己炒个菜,正好碰上林叔当班。”邹健说,得知他们在新宁人生地不熟,林叔心生同情,格外关注他们三人。买豆腐的次数多了,彼此就熟悉了。林叔通过懂哑语的同事告诉他们:“你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学校的伙食不好,学习任务重,营养要跟上。我住厂里宿舍,平常自己开伙,你们可以过来跟我搭伙,我一个人经常吃不完也浪费了。”就这样林叔经常买点肉、炒些菜放在家里,下班了就陪他们一起吃。如果他上班,就将炒好的菜放在锅里。
“冬天了,林叔见我们衣服单薄,就自己一针一钱,给我们仨一人织了一件毛衣,做了一双布鞋。看我们营养不良,他就宰了一只狗,给我们补充营养,还给我们买好多红心脐橙、板栗、爆米糖、花生等……”说起林叔的点点滴滴,邹健眼眶含泪,如数家珍。
“林叔对我们就像亲儿子一样。”邹志龙和龙武时不时插话补充,生怕邹健少说了一些什么。“有几次周末休息,林叔把我们仨接到自己黄龙镇的家中,宰了两只下蛋的母鸡给我们补充营养,还带着我们到夫夷江边划船、游玩散心……”
2005年,他们仨如愿考上了自己心仪的学校。
“当时年少不懂事,与林叔在一起那么久,居然没有问林叔的名字,也没有留下林叔的地址,我们只记得林叔的家乡种了很多脐橙,家门口有一棵很大的槐树。”邹健言辞间充满了歉疚。
事业有成寻找老人报恩情
考上大学后学习任务重,参加工作后因为工作太忙等一些原因,邹健、邹志龙、龙武三人就与林叔失去了联系。
“但我们始终记挂着林叔,一直在寻找林叔。”邹健拿出手机,翻出了临别时写给林叔的信。
17年来,邹健、邹志龙、龙武利用林叔的照片、很多脐橙树、家门口有一棵大槐树等线索,托新宁的同学多方寻找。
“直到去春,黄龙镇政府的一个副镇长告诉我,他们镇羊坪村4组的一个孤寡老人很符合我们要找的人的特征。”邹健当天晚上立即联系了邹志龙、龙武。他们分别从上海、岳阳、新化三个不同的地方向新宁会合,碰面后马不停蹄地赶往林叔家。
2020年“五一”劳动节,就在林叔家门口的槐树下,他们紧紧地将林叔围拥在中间,激动的泪水从四个大男人眼睛里夺眶而出。他们围坐在一起,互诉衷肠。第二天,他们仨给林叔整理房间、打扫卫生,硬拽着林叔到镇上理发、买衣服,到县城买家电。
2021年春节,邹健、邹志龙、龙武专门到林叔家陪老人过节。
“今年8月,林叔的侄子打电话告诉我,林叔患鼻癌住院了。”说到这里,邹健的眼圈再次红了起来。“我们仨赶到时,看到林叔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我们哭了,林叔是个好人……”
“啊!啊……”因听不到声音,林叔只能在旁边乐呵呵瞧着大家说话。看到邹健那样子,善解人意的林叔连忙拿出橘子、爆花糖,打着手势招呼大家吃。
那几天,邹健、邹志龙、龙武每天陪同林叔去县医院检查开药,陪同到村卫生室打针,帮他购买内衣及羽绒服,陪他去崀山游玩、跳广场舞,每天帮林叔做些他喜欢吃的美食……林叔很开朗,脸上总是挂着微笑,丝毫看不出正在接受病魔的考验。
“相聚是缘,在陪伴林叔的这段时间里,我们想通过自己的专业知识好好把和林叔相处的日子、生活的点点滴滴记录下来,留下这些美好。”邹健指着放在床前的相机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当年碰到林叔很幸运,如果没有他的关怀照顾,或许就没有我们的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