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版:双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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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山蛮”文化的核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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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人手记
“梅山蛮”文化的核心地
——十重大界扫描之一
夏晓山
 

在新邵、隆回、新化三县搭界的地方,有一片神秘的土地,它就是十重大界。五月份,我去做过三次考察,爬上“一脚踩三县”的板山里和诸多山界,访问多位知情人,使我对梅山文化有了初浅的认识。

十重大界,又叫十冲大界。所谓界,从田从介,边陲、边界的意思,县州府之间的边界。在这里讲十重,实际上是十座大山。山体平均海拔约1100米,最引人入胜的自然景观有高山野生杜鹃花海、冬季雾凇、四季景色不同的梯田和千年古战场,最值得研究的是古梅山文化。

这多重山峰,涵盖新邵县的大坻、红岩寨、莲塘村,隆回县高平镇的凤凰、彭升村,新化县的维山乡三联峒景区及苍溪山整个地域,东西长十五公里,南北纵深五公里左右,面积有一百平方公里。

爬上界碑处往东看,可以看到“天地之心”山脊线。在油绿的高凤山与郭公岩的山脊线之间,围绕成一个巨大的心形,满满的“爱”字融入了整个景区。

早在上古时期,就有先民就在这里繁衍生息,尊战神蚩尤为祖先。历史早已给它盖上了深深的“梅山蛮”烙印,这三县交界处的那片大山,从东西地理区位上看正处于整个梅山地域的中心区域,追踪溯源,这里是中华文明的重要发源地,是梅山文化的发祥地。据《宋史·梅山蛮传》记载,“上下梅山峒蛮,其地千里,东接潭(潭州,今长沙),南接邵(邵州,今邵阳),其西则辰(辰州,今沅陵),其北则鼎(鼎州,今常德)”,意即在今天洞庭湖以南,南岭山脉以北,湘、沅二水之间成西南至东北走向的资水流域或称雪峰山区域,土地面积近五万平方公里的地域,自古属于古梅山峒蛮的居住范围。尤以今新化、安化全境及隆回、新邵、溆浦、城步等县域为主体。梅山峒蛮相传他们是盘瓠的后裔,又说是战神蚩尤的后代。历代上对其称谓不尽相同,春秋战国时称“荆蛮”,汉代称“长沙蛮”,隋代称“莫徭”,唐代称为“梅山蛮”。

由于山民长期居住山林,既勇猛顽强,又挟山地优势,不惧丛林猛兽,不惧官军镇压,因而在中国历史上出现了一个最奇特的现象:在相当长的时段里,中央王朝再强大,这里都“不与中国通”。它不跟你中原王朝相往来,成为一个地地道道的世外之地。朝廷往往派出兵马围剿,常常被梅山峒勇们打得落荒而逃。

从与朝廷控制的势力范围所距远近看,这里又紧挨着邵州即今天的邵阳,又属于地地道道的战区前沿。十重大界山及周边区域,自古就生活着大量原始土著居民,他们一方面以高山为父,以密林为母,与天斗与地斗与猛兽斗,顽强生活在这片神奇的山林之中,另一方面还要不断武装自己,借着地利优势,利用原始武器与前来镇压的官府斗,勇敢地保护自己的生存空间。

《宋史》记载,宋开宝八年(975),代理潭州钤辖石曦曾领兵“平梅山板仓诸峒蛮寇,俘馘数千人”。此役以石曦大获全胜而告终。经过多年的征剿,北宋王朝认为这梅山蛮的确不好对付,硬的不行来软的,于是就有了“章惇开梅山”一说。宋熙宁五年(1072),潭州知州潘夙、湖南转运副使蔡煜等受命和平解决梅山问题。而此前的章惇在与梅山蛮首领谈判时,曾经到过石槽山,并写有《石槽山》诗。

当今,十重大界南侧周边各村的梅山峒民信奉梅山教,崇拜梅山祖师张五郎。保留了梅山教的法术叫“梅山法”……当地梅山教师公,尤以莲塘刘松铁最为有名。我认识杏升村的聂平华,十二岁学艺,精通雕刻、绘画、书法以及“庆娘娘”等师公业务,功力深厚。

十重大界是目前邵阳境内最具代表性的梅山文化名片,也是最后一块没有开发的梅山秘境。梅山文化在逐渐流失,甚至消亡,对于其精华的部分,要发扬光大,其糟粕的部分要扬弃,因此抢救梅山文化、保护好十重大界梅山文化核心区刻不容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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