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公渊明为官六载,算是煎熬了六载,终因“质性自然”,不愿“以心为形役”、不肯“为五斗米折腰,拳拳事乡里小人”而解绶去职,过起了躬耕自足的田园生活。
陶公真是个另类,别人读书都是为削尖了脑袋向上钻,而他却反其道而行之,硬是要从公务员的队伍里出来。出来也好,可以下海经商嘛,那时候国家政策是允许的。可陶公并没有下海,而是下乡,下乡挖二垄地当农民。这也好啊,农民企业家嘛,可陶公也不是农民企业家,而是地道的农民,种的二亩地,喂的几头猪,养的几只鸡,不为挣钱只图糊口,闲来无事再作几首诗。好生活啊,自产自销,自给自足,自娱自乐,还不给国家增加负担。
陶公的这种性情,俺是喜欢的,但陶公的作为,俺是不敢为的,那咋办?这好办,就读陶公的诗吧!读了几天,读到了陶公的《归园田居五首》却发生了卡滞,陶公在其一中有“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句,“鸡鸣桑树颠”是说鸡在桑树的树冠上鸣叫,这不可能啊?鸡又不会飞,咋能在树冠上鸣叫呢。这个陶公也会打诳语,俺自语说。说不定陶公的鸡是会飞的,俺又自语说。那鸡是哪种动物进化的呢?俺又又自语说。
于是乎,俺打开电脑查资料。噼里啪啦一阵乱敲,回车,跳出的却是一句网络趣话“早上吃番茄炒鸡蛋,果然有一股霸王龙的味道”。无风不起浪。难道鸡和霸王龙有表亲关系?
继续查下去,说是:早在19世纪时,科学家就证实鸡是一种鸟纲生物,其祖先是一种始祖鸟类。并且主流科学又异口同声地说,鸟类的祖先是爬行动物,而且应该是小型食肉恐龙,所以,说鸡是恐龙变的,也不能认为全错。而到了大约距今的4000年前,人们开始豢养它,逐渐地也就不会飞了,只会作短距离不能改变方向的滑翔。看到这里,俺不由得感叹到:大自然的造物者把大手轻轻地一挥,就发生了神奇的一幕——恐龙变成了鸡。
冬日,成都平原难得的暖阳,俺闲庭信步地走在沟渠阡陌的田野上,忽然哗啦啦,几只灰白色的大雀雀从脚下扑楞楞地飞起,把俺吓了个够呛。俺目视着雀雀滑翔在一片树林里,又蹦跳着消失在树林的深处。
俺的惊吓稍稍平复之后,才蓦然想起,那是几只野鸡。野鸡又名雉鸡,体形虽小于家鸡,但尾巴却很长,雄鸡爱美,喜戴白色项链,能飞却不持久,而是更喜奔跑,常于灌木丛中躲猫猫。
知识无穷尽,用时方知少。到此,俺才又涨了“姿势”,原来错不在陶公。
家鸡本是源于野鸡训化而来,是真正的一对表亲。只是,一个在朝,一个在野;一个是豪门,一个是寒门;一个锦衣玉食,一个缺衣少食;一个是养尊处优,一个是穷小子当家;一个是身肥体胖,一个是肌肉强壮;一个是不自由但自在,一个是不自在但自由。
唉,家鸡的进化,得到了许多,也失去了许多。大概陶公为官时,想到了家鸡的进化,才炒了官家的鱿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