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版:青少年文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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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离开,给我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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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悟
“让我离开,给我自由”

张乐
 

两年前偶然看到一个访谈节目,访谈对象是一位女诗人。她博客上的照片非常清秀优雅,与正在接受访谈的她有很大不同。

其实乍一看也未有差异很大的地方,无非是照片上更白,更年轻些。而现实中的她,三十几岁的年纪,就有三十几岁的容颜。

但仔细一看,却才发现,原来她是位残疾人,说话时嘴角会有些扭曲。

“您觉得最为遗憾的一件事是什么?”年轻的女主持人问她。

“我最感到不甘心的,是我的爱情,为什么我不能拥有我所期待的爱情?为什么我就得不到真正的爱情?为什么……”

直到现在,我还深深地记得她连问三个为什么时,脸庞上类似于反抗、质问、期待与失落的神情。那三个为什么,也像针一样,从那一刻起扎扎实实地刺进了我的心底。

我不由得想到了爱情。想到世上本无纯净、高尚的爱情;想到爱情是有条件才成立的正命题;想到容貌,想到身躯。可又有谁会否认“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样的爱情呢?现在想到这些,我同样大脑一片空白。如若再想下去,只会将“世上有无纯净的爱情?”这个问题转换为另一种形式的“世上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这一有着黑暗漩涡的问题上。因此,不去想它,再继续谈这位女诗人。

她好像在爱情里受到了沉重的打击,诗歌中的女人扮演的是一个沉默的逆来顺受者。19岁辍学,在非自由恋爱的情况下嫁给了比她大12岁的男人,2014年与丈夫离婚。

使我感动与敬佩起她来的,是她的自信与豁达。

是的,她是一位残疾人,毋庸置疑。可正因为如此,她的自信与豁达才更能唤起人内心的能量,让人看到光亮,体验到就算在深冬里,铺天盖地的冰雪下面,河流依然在咕噜咕噜流动着。我并不是怜悯。没有人有资格怜悯人。只是想把赞叹与微笑送给所有像她这样的人。也许这微不足道,但我仍然同意她的“我没有需要你怜悯的地方,我爱我身体里的一块块锈斑,胜过爱你”;“这辈子做不到的事情,我要写在墓志铭上——让我离开,给我自由”。此刻我的心脏已经在无比剧烈地跳动着!我无法用我拙劣的文字来解析诗句中所包含的希望、渴求与意念,只想说一句,这是要有多么坚定的自信与豁达的态度才能将半生的坎坷熔炼于这短短的几句诗歌中啊!

“清明到来,我就38了,日暮乡关如针锥心,如果回到过去,我确定会把爱过的再爱一遍,把疼痛过的再疼一遍。”这是她2014年写下的诗。

“诗歌是什么呢?我不知道,也说不出来,不过是情话在跳跃或沉潜,不过是当心灵发出呼唤的时候,它以赤子的姿势到来,不过是一个人摇摇晃晃地在摇摇晃晃的人间走动的时候,它充当了一根拐杖。”这是她虔诚的话语。

只祝愿她能在她还漫长美好的余岁里,继续用诗歌这根拐杖,创造出真正属于她的锦绣年华。作为90后的我,能做的,仅此与学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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