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城步苗族口碑文献《城步苗款》记载,该县苗族先民确实创造了自己的文字——“苗文”,并且流传很广,使用时间很长,有些常用“苗文”至今仍在使用。城步苗族世代流传久远的《城步苗款》一书就记录和保留了19个古苗文方块字。另外,在清初的苗民起义斗争中也曾广泛使用过苗族文字。乾隆四年(公元1739年)七月,该县爆发了规模盛大的粟、杨起义,起义领袖为了逃避清廷的通缉、围剿,所刻制的印信、图章,所印发的文告以及往来书信、手札,均系苗文。“粟杨起义”被镇压以后,乾隆帝为了强化对湘桂黔边区苗瑶各少数民族人民的统治,采取六项措施统治苗区,其中一项就是剿灭苗文。到了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该县一些上了年纪的苗族老人,仍普遍使用一些较为简易的苗文字来记工分或记数。时至今日,该县兰蓉乡报木坪村年过古稀的苗族老人江长清,还能使用苗文计数和书写对联。2010年底,该县丹口镇陡冲头村发现了古苗文字摩崖石刻群。经省市专家学者调查考证,确认这些石刻上的文字就是失传了近三个世纪的城步古苗文字。2016年11月19日,湖南省文物局邀请省文物局专家在该县召开专题论证会,对陡冲头石刻群进行价值评估与认定,一致认为,陡冲头石刻文字内涵丰富,分布集中,保存完整,是珍贵的文化遗产,有的成篇成章,是一种比较成熟的文字,认定为苗文,具有申报省级及以上文物保护单位的历史、艺术、科学及其他重要价值,必须高度重视并予以重点保护。
一、当前城步古苗文字实物实证保护发掘工作中存在的困难和问题
(一)陡冲头古苗文字石刻片区地理条件恶劣,自然损毁现象严重。陡冲头地处南山山腰,平均海拔1100米,山高水冷,风急雾重,使数百年曝露于野外的苗文石刻群遭受日晒雨淋,风化和微生物侵蚀严重,一些年代久远的石刻已经损毁,字迹模糊,难已辨认。
(二)村民文物保护意识薄弱,保护设施全无。陡冲头原有大规模的古苗文字摩崖石刻群,历经数百年的战火洗劫、自然灾害和人畜破坏,尤其是上世纪的开山造田等重大运动,不少石刻已被雷电和炮火炸毁、填埋以及牛羊践踏、溪涧淹没,保存至今仍能看到的不过三分之一。自2010年被公开报道和初步发掘以后,前往参观欣赏的各路人马逐年增加,石刻群面临人为损毁的危险。
(三)加强对古苗文字传承人的抢救性保护迫在眉睫。据湖南省文物考古专家初步发掘,陡冲头古苗文字石刻群存世年代为南宋至清乾隆年间,存世时间长达六百余年。加之清代乾隆帝开始实行的严酷的文字狱政策和民族压迫,苗族文字长达三百余年无人传承,即使家庭内部传承也只能在秘密状态下小范围开展,能识别的也只有一些简单的数字、度量衡和方位文字而已。因此,加强对古苗文字传承人的抢救性保护迫在眉睫。
二、关于进一步加大对城步古苗文字实物实证保护发掘力度的对策和建议
一是要进一步加大对城步陡冲头古苗文字石刻群的保护力度。要提升到国家少数民族语言文字文化层面进行认识,加大投入。建议由城步苗族自治县人民政府向省文化部门提出申请,加大对该县陡冲头古苗文字摩崖石刻群保护工作的资金和技术扶持力度。
二是继续加大对城步古苗文字石刻群遗址的发掘力度。建议城步苗族自治县人民政府上报国家、省文物局进一步加大发掘力度,启动保护利用概念规划的编制和第三期考古发掘研究及考古工作站建设等工作。
三是要加大对城步古苗文字和岩画、石雕的破译力度,尽快还原城步古苗文字的真实面目,揭开她的神秘面纱。建议邀请国家文字专家、考古专家、历史专家、民族专家、民俗专家等组成我国古苗文字破译团体,尽快破译陡冲头古苗文字石刻群所隐藏的秘密,破译苗族古文明的记忆密码,还原苗族历史真面目。
(作者系邵阳市政协文史研究员、城步苗族自治县政协学习文史委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