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傍晚时的天空像浓浓的蓝墨汁,无比均匀地铺盖在大地上方。
今日清晨,四周却是灰蒙蒙一片,不似昨日爽朗。远处的山峦,极目所见的丘陵,还包括田野里半青半黄的禾苗,都像是被蒙上一层薄薄的轻纱,拂不开,又极温和。
这是今日我所能够看见的。我站在大地上,站在昨日蔚蓝的天空下,感受着自然和原始的风景。可惜,我看不清。我看不清一米以外所有绿色的风景了,同样看不清落叶旋转而下的那份诗意,有多美,都渐渐化为触觉和听觉慢慢向我走来,不知是喜是悲。
蝉鸣和蛙叫相互比拼;不时间鸟儿掠过屋顶,清脆地叽叽喳喳;后院的鸭子,正被奶奶赶下池塘;爷爷咩咩咩地学着羊叫,他现在要把羊群牵到对面那块长满杂草的田里去……我看不清一米以外的事物,而我听到的可以有很多很多。我揉揉眼睛,看见小花猫叼了一块鱼从墙角跑过去,好家伙,这下又要挨打了;那边,栅栏的那里,母鸡们安静地休憩着,她们刚刚吃饱,百无聊赖;院里的两棵枣树,老叶子已经掉光了,现在一颗枣子也不剩,一片叶子也没有,然而在枝丫的最末端,抽出了好几枝嫩绿嫩绿的芽,好不可人爱!我可以看清楚一米内所有的事物,并且把它们记住!
太阳此时已经升高,不温不火。抬头望天,刺目的白,看不见一片云,或者一大片云连在一起笼罩上空。
这样的天气其实很适合睡觉,但是我才起床没多久。如果我所在的这里有一位诗人,那么这时候正好是诗意正浓之时,不管写人,写景,还是写萦绕在银杏树间的风,都玩味十足。转念一想,这里又哪来的诗人呢,倒不如自己来多情一番,我想若真如此,此刻我需得戴上眼镜,在万事万物都清晰可辩的前提下,才有自信笔下生辉。
值得庆幸,就算在中度近视的眼睛里,我所能看见的也能是一份很有文采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