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06月16日

以“蹭饭”的名义

赵自力

岳父家距我老家不远,我们每次回老家,都要看望双方的父母。

岳父烧得一手好菜,特别是糖醋排骨,我和女儿都特别喜欢。哪天想吃了,直接跟岳父打电话,说想吃他烧的排骨了。岳父总是笑呵呵的,说“要得要得”。于是,周末我们常常去岳父家“蹭饭”。岳父七十多了,烧的排骨总是那么有味。一道糖醋排骨上桌,我就接过锅铲,把饭菜做好。“好吃好吃。”每次吃岳父烧的排骨,女儿总要啧啧称赞。在岳父看来,没什么比这更让他宽慰的了。岳母总说我打的汤好喝,特别是捶肉汤,味道鲜得很。岳母牙齿不好,所以我总是把肉捶得烂烂的,再煮成汤,加点豆粉和青菜,味道自然不错。

每次到岳父家蹭饭,老人家都非常高兴。人一上了年纪,有时表现得就像个孩子。岳母中过风,行动有点不方便,但看到我们去了,每次都是拍拍手跺跺脚,高兴之情溢于言表。吃饭时,岳母总是喜欢给我们夹菜,告诉她多次不用夹菜了,她常常忘记了,不由自主地夹菜给我们。后来,干脆吃饭时添一双公筷,岳母想夹菜就随她,开心就好。

在岳父家吃完饭,下一站就是老家,好在距离不远。每次我都要给他们打个电话,说想吃什么了。母亲最高兴,忙不迭地去准备。起初,妻子不大理解,说:“提前打电话不怕父母累着了吗?”我说:“父母在乡下,舍不得吃喝,稍微好点的东西都留着,听到我们要回家,才拿出平日里舍不得吃的东西。”“你这个馋嘴的,尽想着蹭父母的饭菜。”妻子笑着说。“话是这样的,但他们也吃到了可口的食物,这是我最欣慰的。”我喃喃地说,“不这样,那些东西就一直放在冰柜里了,他们是从来都舍不得吃的。”妻子听我说后,眼里闪着泪花。每次到家,院子里的柴火灶上往往炖着菜,烟雾袅袅,香气扑鼻。妻子说那是最好闻的味道。我陪父亲做做农活,妻子则帮母亲下厨。院子里,麻雀和鸡抢着啄食,我们围坐在一起,边吃边聊,其乐融融。年迈的父母,脸上挂在安详的笑容,足以抚慰人心。

有时候,我把双方的老人接到一起“蹭”我们的饭。看着四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像孩子一样快乐地吃饭,我们常常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同时,也感到了肩上的责任,必须尽心尽力,让他们安享晚年生活。

以“蹭饭”的名义,陪父母一起吃饭,不仅是爱的双向奔赴,也是尽孝的一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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