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1月27日

无字天书般的山水大地(外一章)

吴畏

无字天书般的山水大地

我没有画笔,画不出大地的风韵。

我没有颜料,描不出山水的色彩。

我没有照相机,照不出眼前的神情。

我没有背景布,不能布置出一个灵动的舞台。

我没有幻灯片,放映不出大自然描绘的风景。

但是,我有一双捕捉镜头的眼睛。一抬眼,映入我眼帘的全是大地呈现的炫彩的山水。

如泰山、华山、黄山、张家界的山,都是巨石顶天的屏风迎面,有的是独立石头高耸入云,有的是连绵起伏石头家族聚会相拥成群,山有奇伟雄壮,石有傲岸挺拔,说是鬼斧神工的造化也行,说是天设地造的恩宠也可,都在你眼前惊绝着叹为观止。

如丽江、凤凰、桂林、九寨沟的风,那里是地理经络上的关节,由点及面铺开一幅幅画卷,小集团风景在那里组织了自己的风光圈子,一花、一草、一树、一叶,把七彩颜料涂抹在她的曲线上,形成美轮美奂的图景,让人着迷,让人留恋。

如滇池、西湖、青海、洞庭湖的水,这都是女人闺房的梳妆台啊。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在水边真能看出千娇百媚的秀色来,云里雾里笼着的,烟波浩渺罩着的,黛绿靛青幻着的,波光涟漪闪耀着的,全在水里点出柔美和温润来。

好比打开一本无字天书,这山水天地间任你说不出,他也道不明,我也画不来,只把游人挑逗得意乱情迷、赏心悦目就是了。

匍匐在大地

我第一次匍匐在地上时,是一岁半刚学会走路,自己左脚绊倒了右脚。

第二次匍匐在地上时,是我五岁跟三岁的弟弟打架,用力过猛,弟弟躲开了,我自己摔倒在地。

第三次匍匐在地时,就是昨日,我爬鹅毛岭脚下一滑,直勾勾地像一棵树一样倒在了地上。

前两次倒在地上爬起来就是了,没有任何想法。但昨日这一次完全不同,不但没有马上爬起来,反而我卧在地上时脑海里想着问题。

我匍匐在大地上,贴面亲近了她。

被称之为大地母亲的土地,第一次感受到草地的柔软,闻到泥土的气息,仿佛花草树木、泥土沙石都是互相依存的整体,各个部分就像一个人的不同器官,各有各的功能,各司其职,在大自然界形成流水生产线,并跟动物界、植物界,还有众多无机物们,以及人类融为一体。

这是一片能保存矿石和石油的大地;

这是一片能保持水源和净化空气的大地;

这是一片能生长一切植物和任何庄稼的大地;

这是一片可以提供城市所有建筑材料的大地;

这是一片人类从远古到未来都无法缺少的大地;

这是让我们感觉生命实在的大地。

匍匐在大地上,我才真切感受到物质世界的哲理:天空可以虚无,大地必须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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