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1月08日

一碗羊肉汤

王南海

街角处的一家羊肉汤铺子里,大锅翻滚着,羊肉飘香。

我和爱人正喝着羊肉汤,只见一家三口走进来,像是老熟人一般,冲着老板喊:“三碗精品羊肉!我们就喜欢你家的羊肉汤。”老板乐呵呵地过来,招呼道:“又是很久不见了!孩子越来越帅了!”

这一家人,男的看上去有五十岁,尽管已经有了皱纹,身材却笔直,穿着黑色的棉袄。女人好像小几岁,胖胖的,眼睛却很好看。他们的儿子一脸阳光,穿着笔挺的军装,英俊潇洒。一家三口热乎乎地喝完羊肉汤,不时和店老板寒暄几句,很快就离开了。店里人不多,店老板也轻闲下来,和我们闲聊。

“这家人啊,说起来传奇。”老板慢慢地说。

“十年前,他们的孩子还小,这一家三口第一次来到这个城市。那时候,你别提他们有多窘迫了。他们当时从老家出来,几乎是身无分文。夫妻俩安排好孩子上学,就开始找工作。那时候,他们每次来,都只点一碗肉。一家三口只是不断加汤。那时候,他们的脸上,愁云密布,很难看到笑容。

一年后,再见他们时,夫妻俩已经在工地上找到了稳定的工作,也有了稳定的收入,一家三口已经衣食无忧了。夫妻两个人的气色都好了很多,偶尔也可以看到他们的笑容了。

那一次,他们点了两碗羊肉。他们三个人,你推让我,我推让你。后来,就头对头地把那两碗羊肉吃完了。我知道他们舍不得多点一碗肉,就故意多给了他们一些。他们似乎也觉察了。走的时候,一个劲儿地说:谢谢!

后来,每次来,孩子的个头就不断地往上窜,模样也越来越帅气。夫妻俩虽然也有些显老了,但是气色似乎越来越好。慢慢地,他们的工资涨了,就开始攒钱在市里买了一套小房子。他们说,第一次进去看房子,三个人都感觉像做梦一样。摸摸这,再摸摸那。平日里总给别人盖房子,如今,真的在城市里也有了自己的家,感觉一切都不现实。

几年前,孩子从中专毕业,正好赶上国家招新兵。这个男孩就去报了名,从此成为了一名棒棒的兵。因为素质过硬,经常被评为优秀士兵。三个人尽管在不同的地方,但彼此牵挂着。男孩特别懂事,有了补助金,就先为爸妈买了一个电动洗脚盆,父母特别开心。

如今儿子早转了士官,还去学校进修。这次儿子回来,一家三口又特意来这家羊肉馆。而我是这个城市里,他们为数不多的朋友,也是我见证了他们一家三口这些年的变化。你看,现在他们总是那么开心,对未来的生活满怀憧憬。”

老板说完他们的故事,我和爱人相视而笑。深秋里,喝着一碗香喷喷的羊肉汤,我们聆听了一个温暖的故事。窗外阳光明媚,岁月静好。只要我们每个人心怀梦想,勇敢向前,未来,也应该有着幸福的模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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