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08月13日

菊 花

黄光军

前不久到昆明,回家的时候带了两捧花,一捧送给来接站的姐姐,一捧送给老婆。老婆收到花很高兴,捧在手里嗅了又嗅,直夸花儿美。

昆明是春城,是花城,鲜花很多。昆明的花市全国有名,花市的鲜花漂亮又实惠,一大捧鲜花好几十朵也只需十五六元,连素来不问花事的我也忍不住买了两束。

老婆麻利地拆开花束,一朵一朵仔细修剪,然后找来花瓶,瓶里加水,把花儿插进瓶里,花瓶放在客厅,微风拂动,幽香扑鼻,鲜艳的花儿让客厅里顿时生机盎然。

老婆问我这花叫啥名字,这可把我难住了。花儿就是花儿,在我眼里都一样。老婆问了等于没问,自顾自拍了照片到网上寻找帮助,然后发现这就是菊花。我千里迢迢从昆明带回来的竟然是最平常的菊花。

难怪我在那花店里看到的花儿,虽然颜色各异、大小不一,但是看起来都长得都很像,原来是到了菊花专卖店了。这种菊花颜色深红,比硬币大不了多少,有的已经完全绽放,重蕊叠瓣,开得非常热烈,有的还是小花苞,含苞欲放。花朵下面是修长的茎,茎上有叶,花茎很细很细。

一个星期过去了,两个星期过去了,花瓶里的花儿一点不见萎缩,反而花苞都在慢慢绽开,一天天长大,长成鲜艳的花朵了。我们不禁感慨:这花儿的生命力真强,开得这么久,还这么香。

以前我们偶尔也在田头路边摘过些野花,插在瓶里,过不了三天五天就蔫了,比不得昆明这花,越开越旺。

大概是第三个星期,我有天去看花,突然发现有朵花耷拉着,仔细一看,原来是花朵下面的花茎折断了。我很心疼,想把花儿扶起来,但是扶不直了,只得小心翼翼地剪去。我问老婆,是不是她不小心把花茎弄断了。老婆很惊讶,她说她没有。

隔了两天,又有花儿耷下来,随后隔三岔五便有花儿耷拉着。我这才明白,花儿虽好,花茎却率先坚持不住了,是花儿自己折断的,并不是人为折断的。

我把花儿放在手心反复观摩,花儿一点也不见萎缩,依旧开得那么灿烂,每一片花瓣都舒展着,仍然那么美丽,但是它的茎却首先撑不住了。美丽的花朵是花茎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

大约到了一个月的时候,整捧花的蔫态已生,花叶枯了,花茎软了,花朵耷下来越来越多。看到的时候心头涌现的不再是喜悦,而是心疼,最后只得取出来丢到垃圾桶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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