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06月18日

送你一朵栀子花

胡 萍

夏天是栀子花开放的季节,栀子花的花期长,从初夏一直开到盛夏。它是一种很受人们喜爱的花,就像金庸的小说,阅读者众。摘一朵栀子花养在清水瓶里,家里整日便会充盈着淡雅的芬芳,沁人心脾。

楼下小花园里种有十几棵栀子树。“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这句话用在摘花的人身上也合适。邻居们一天几次光顾这丛栀子树,花刚刚一绽放,就被人摘了去,就连快开了的花蕾也未能幸免。我每次来到这里,也不由自主地把眼睛往上面逡巡,希望能遇到惊喜。

我有晨跑的习惯。这天早晨,我在栀子树前做热身。压腿的时候,瞅到低处有两朵绽开的栀子花,一阵激动,连忙摘了下来。跑步的时候,我一直握着这两朵花,像握着一份美好。

我喜欢吃发糕,镇上的发糕店离家较远,早晨跑步去吃发糕是我一贯的做法。握着美好跑步的时候,想起了有一年栀子花开时节。那时我在挂号收费室上班,忽然有人从窗口里扔进来一朵栀子花,轻轻地落在桌上,带着一阵清香。抬头一看,窗外站着一位婆婆,正微笑地看着我。我愉快地拾起栀子花,轻轻道了声“谢谢”。

如今十多年过去了,婆婆送我栀子花的一幕仍在脑中挥之不去。“送人玫瑰,手有余香”,栀子花人见人爱,我也要把它们送给有缘人。

跑了十几分钟后,到了卖发糕的小店。这是家夫妻店,男人微胖,两鬓斑白,他负责在店前卖发糕。女人皮肤白皙,扎着短马尾,她像一只辛勤的蜜蜂,一刻不停地在案板和炉灶前忙碌。此时男人不在,女人正在给顾客装发糕。她没注意到我手中的花。我像往日一样买了两块发糕,离开时,抽出一朵栀子花放在她面前,说:“送给你。”

她惊喜地说了声谢谢,无暇嗅闻花香,又忙着做事去了。

买了发糕后,往西街走去。行至老粮管所处时,遇到一位年轻妈妈送四五岁的儿子上幼儿园。儿子背着小书包,手中郑重地持着一朵栀子花。“哟,小帅哥也喜欢栀子花,是送人的吧?”我搭讪道。

儿子不语,把栀子花握得更紧了。妈妈笑着说:“他要送给老师咯。”“幼儿园有好多老师呀,这一朵送给哪位老师呢?”我好奇地问。“送给管生活的王老师,王老师对他特别好,他也很喜欢王老师。”妈妈看了一眼儿子说道。

于是剩下的路程,我都跟妈妈攀谈。妈妈的发上也插着一朵栀子花,阳光和风在上面流连,花瓣洁白灿烂。我们仨每人都携一朵栀子花,一路上花香萦绕,妙不可言。

到单位后,在公卫楼前见到了同事云。这些天,我们都在下乡,给老人们做体检。遇到行动不便、身体虚弱的老人,云对他们很是同情,不仅言语间充满关切,还亲自跑去帮他们领面包和赠品,让我深受感动。于是,我毫不犹豫地把手中的栀子花送给了云,以表达我对她的敬佩之情。云欣喜地收下了,晒黑了的脸笑成了一朵花。

有人说,栀子花的花语是永恒的爱。送你一朵栀子花,不为收获一句谢谢,而是让爱在人间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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