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05月21日

乡野至味

刘云燕

很喜欢汪曾祺的美文,尤其是他描写的美味,比如《人间至味》,更是把美食描绘得头头是道,饶有风味,别有才思。在我看来,人间的至味是村子里独有的乡间美味。

初夏的乡野里,满目葱茏翠绿。夏天给人的感觉,就是如此旺盛,充满活力。刚到乡下,婆婆首先迎出来,喜滋滋地说:“看,咱们种下的生菜、草莓都可以吃了呢。”我最爱做个收获 “小能手”,说干就干。毕竟已到夏日,太阳的光越来越热烈。阳光下,那草莓更加鲜红。轻轻地摘一颗,那香甜醇香的新鲜滋味就浸入口中。把它们一颗颗小心地放在盆里,自己的手就被染上了果汁鲜红的颜色。

此时,不远处的河塘里,已经开始有青蛙的“咕咕”声。一条小黑狗跟在我们身后,淘气地打着滚儿,希望你温柔地摸摸它。它的眼睛亮亮的,我就开心地喂一颗草莓给它吃,它也快乐地摇着尾巴。

院子里的生菜,上次来还只是冒了一个小芽芽。一星期不见,竟然茁壮地成长起来,绿盈盈地朝我招手。在夏日斑驳的阳光下,绿得可爱。我将嫩嫩的菜叶摘下来,把这些脆生生的菜一片一片地洗净,再配上一碗地地道道的豆瓣儿酱。那种滋味,你想想,都会流口水。

“天儿热了。”公公在一旁说,忙着做凉粉。每到夏天,凉粉是我的最爱。公公婆婆记在心里,每当得知我们要去时,都会提前做凉粉。他们把绿豆凉粉做得晶莹剔透,肉肉墩墩的,极富弹性。婆婆把凉粉切成大方块,公公就蹲在一旁捣蒜,不多时,那一碗又凉爽又美味的凉粉儿就做好了。无论你如何满头大汗,坐在自家门前的背阴儿处,“呼噜呼噜”地吃上一碗凉粉儿,那叫一个爽。

夏日里,我们亲手种下的花籽,已经开花了。红色的,黄色的,粉色的,我们评论着哪朵花更美。顺便摘下几朵,插在小屋的花瓶里,也撒在泡澡的温泉里。婆婆说:“听说清晨带着晨露的玫瑰花瓣儿,可以打饼吃呢。下周等你们来,我给你们做鲜花饼。”

婆婆说干就干,果然在清晨摘下最美的玫瑰花儿,和在馅里,给我们做点心吃。夏天午后,我们喜欢在小屋里播放悠扬的音乐,在茶榻边安安静静地品一杯茶。此时,婆婆做的鲜花饼,就是最精致的茶点。窗外绿草如茵,屋内凉风习习,幸福极了。

到了初夏,山野小屋边的野菜也疯长。婆婆会采来野菜,包上些地地道道的野菜馅饺子。婆婆也喜欢买来老乡家里的鸡蛋,摊起鸡蛋饼,金黄油亮,香气十足。水库里的鱼苗在初夏,也长成了。小屋不远处的水库,人们早已支起了鱼竿。

乡村的生活,有着田园诗般的自然,唯美。我们清晨在鸟鸣中醒来,晚上,看着天上会眨眼的星星,大口大口地嚼着乡间的美味,体味着亲情和幸福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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