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03月22日

春与青溪长

李成锋

初春时节,村里的嫂子打来电话,说家族里有喜事需要随份子吃席。恰好是周日,我就带着儿子回到了村里。因天色尚早,婚车没有到,我就喊上儿子去村外看看,趁机与春天来个亲密接触,清清的溪水,裹着麦苗、柳枝吐蕊的清香,令人心旷神怡。

这时候的春天已在枝头崭露头角,远远望去,嫩绿素裹,格外妖娆。我们顺着小溪前行,流水的潺湲声清脆悦耳,放眼望去溪水犹如盘根交错的玉带镶嵌在大地上,让身临其境的我们备感喜悦。踏上枯草不仅仅能看到冒出地面的青草,还有鸟雀躲藏在里面觅食,一不小心就惊起一片鸟雀。含蓄的喜鹊落落大方地放开歌喉,给春日的田野添满了喜人的声色。

儿子不间断地挥舞臂膀,奔跑、狂欢时惊起溪水一道道波纹。翻过河堤,我们就看到种植莲藕和养龙虾的水田地了,眼前白茫茫一片,水面波澜壮阔。儿子小心翼翼地在田畦边探寻,试图捕捉到心仪的龙虾。田间的水面下陈列着枯萎的荷叶、莲蓬,随着溪水的融入,时不时有鱼儿游弋。儿子用手中的枯枝击打水面,波纹一层追逐着一层,向四面散开。

此刻的我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表达现在的心情。极目远眺间忽略了温软的阳光,唯有清溪伴随左右,时刻用呓语感化着我们,流露出恬静优美的音质来,给那些蹲在树梢上的鸟雀多了一层呵护的光环,何其不是自然对生灵的恩惠呢?

我在溪边看到,几个躺在枯草丛里的“老鸹飘”,静等有缘人的采撷。我轻轻地托起一个放在掌心,儿子看我虔诚地托起,他也学着我轻轻地放到掌心。我慢慢地揭开“老鸹飘”的衣角,里面的白色绒毛及褐色扁平的种子就露了出来。轻轻地放到嘴边用力去吹,小巧的精灵就飞舞起来,就像一枚枚小小的伞盖,落在树条、溪水、大地上。当你迎着阳光观看通体的白眩晕着眼睛,就恍若到了仙界。儿子无数的疑问把我都问得懵了。看他快乐地把一个个“老鸹飘”吹向天空,跟着温润的春风带着我们的祝愿远行,相信来年的春日我们还会看到它们的影子。

在河岔口,我们看到下丝网捕鱼的人,用汽车内胎做成的橡皮艇在春水里划动时波光潋滟,春水、鱼儿共同演绎出了一幅生动的画卷。儿子被欢蹦乱跳的鱼儿吸引住了,蹲在河坡上久久地不想离去。

这时村里响起了唢呐声、鞭炮声,我想婚车应该到了,拉上不甘心离开的儿子向村里奔去,鸟语与溪水声交织成一首动听的春日赞歌。那一刻,我深深地感受到了生活的美好和自然的恩赐。我们奔向村庄,也奔向幸福与希望。在这个喜庆的春日里,我们与万物一同欢歌,共同迎接生活的每一个美好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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