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版:神滩晚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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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上一篇  下一篇4 2019年3月27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漫游童年

李云娥
 

在岁月的长河里漫游,昔时那鼓肚皮的小蝌蚪已游成能直立的青蛙。回首五彩斑斓的童年,咀嚼童年趣事,一迭迭的日子,一串串的故事,晾晒窗口,随意摘下一个,又酸又甜。

童年,是在故事的喂养中长大的。牵过那根结绳记事的牛绳,撒一路哞哞的欢叫,走在脚印织成的小路上,直接去找张大爷。他肚子里的故事一篓一篓的,粗糙的细节在他口里一加工,就成了一个生动的白话,听得我们口水流到衣襟上也忘了揩。张大爷的故事把我们喂得饱饱的,一个个心满意足。有时独坐青山中,将朵朵溢彩的云幻化成杨过,楚留香,洒落在草丛中。低下头,一路挥镰而去,拂面的清风撩拨着欢快的心事,将李白的平平仄仄揉碎在小河里,化作一圈一圈美丽的涟漪荡漾开去。将荷叶中的露珠化作掌心的湖泊,然后一口气将这琥珀色的梦吹得粉碎。坐在季节的黄昏里,看三五只小鸟收集夕阳,留下一个怦然心动的剪影。

翻看装订成册的日日夜夜,反刍着童年的快乐,一个个云淡风轻的日子,快乐挥霍得无边无际。童年那一片天真的浅水滩,虽然有粗砺的风打在脸上,可不留一丝岁月的痕迹。破烂的衫裙遮不住那份莫名其妙的欢快,要哭,就声嘶力竭地哭,要笑就惊天动地地笑。做错了事,妈妈追着打,没命地往河边跑,一个猛子扎进河里,在远处露个头,水珠摇落如雨。在河边的柳树上荡秋千,秋千高高接蓝天,荡到得意处,像炸弹一样落进水里,水中鱼儿恐慌地望着我这个天外来客。上树抓鸟,下河摸鱼,玩牌动棋,挖坑丢氹,十八般武艺我件件精通。动棋每次都是以争吵告终,“你吃了我两块水果糖,要你陪。”“你吃了我家的酸菜萝卜,也要你赔。”在这些没油没盐的吵闹中各自打道回府,第二天见面,又是义结金兰的八拜之交。

当年那个爱跳皮筋的小女孩呢?是否临窗而坐,心思随随便便挣脱文字的束缚,呆望着天空。白云会吵架吗?云上面长着什么?小雨点摔下来疼不疼……正出神,老师犀利的目光压得我透不过气来,思维重新固定在书本上。

走在旧时的河边,岸边垂柳依依,纤纤玉手舞弄春风。河水清澈见底,隐约可见水底螃蟹,一大群白鹅在河里同彩云嬉戏,间或传来几声清脆的鸣叫。青山依旧在,流水仍旧流,流不走的往事,老不掉的记忆。

童年,一帧绚丽多姿的人生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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