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版:神滩晚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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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难挡回家路
隆冬闲时听鸟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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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难挡回家路

江初昕
 

刚参加工作头一年,我被分配到偏僻的矿山实习,临近春节,下了几场大雪,看着纷飞的大雪,心里忐忑不安了起来。终于等到放假了,我们五个实习生回家心切,不顾脚踝深的积雪,毅然踏着厚厚的积雪下山。

等我们好不容易到了集镇,通往县城里的班车因为积雪的原因,已经停运了,望着茫茫白雪,我和同伴横下心步行到县城去。小镇到县城也有二十多里地,由于积雪太深,我们走得气喘吁吁,步履维艰。短短二十多里的路程,就花了大半天的时间,好不容易到达县城,已经是下午一点多钟了。这时,鞋袜全湿透了,又冷又饿。大街上饭馆早已经关门歇业了。只好先赶到汽车站,我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到我们乡下的班车也已经停运了。县城到我家还有三十多里的路程。同伴早已各奔东西了,独自一人的我孤独无援,正一筹莫展的时候,我猛然想起住在县城里的表哥,遂直奔表哥家去。表哥见了我,赶紧端上热饭热菜给我吃了,又帮我烤干了鞋袜。表哥挽留我在他家过年,等化了雪通车再回家。我谢绝了表哥的好意,告诉表哥说,我已经写信告诉爸妈了,说一定回家过年的,要是没有回去,父母心里一定非常着急的。表哥听了我的一番话,最终还是同意了。

我踏上了回家的路途。路上行人稀少,厚厚的白雪覆盖了乡村原野,白茫茫的一片。我的家乡地处深山里头,就是平时,也是人烟罕至,何况这样的严寒雪天。越往深山里走,雪越来越厚了,“咔嚓”脚踩着近齐膝深的积雪,每走一步都显得十分吃力,稍不留神就会滑倒。走到半途上,天空又飘起鹅毛般的大雪,顿时,白茫茫的一片。越往前行,越发吃力了。深山中不时响起“啪”的脆响,原来积雪压断了树枝,在这深山中,犹显得空灵而骇人。走着走着,猛不丁地从树上“哗”的一坨雪团落在跟前,吓得直冒冷汗。树影憧憧,朔风席卷,白雪飘洒,心中默默念叨着前方温暖的家。

天色渐渐地阴暗了下来,看看逐渐沉降下来的天色,不由地加快了步伐。远方依稀传来阵阵鞭炮声,我心里清楚,马上就要到家了。刚走到村口,远远地看见村口的树底下站着一个人,头戴竹笠。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谁家竖立着的稻草人。我刚走近,就听到对面在喊我的名字。我一听,是父亲的声音,我赶紧上前拉住了父亲的手。父亲接过我的背包,往家去了。

从冷冽的寒风中走进家门,格外感觉到家的温暖。兄弟姐妹几个相见,也都不胜欢喜。小妹端上了热气腾腾的茶水。母亲听到我的声音,赶紧从厨房里跑出来,拉着我的手左看右瞧,笑着不住地抹眼泪。须臾,母亲把滚烫的饭菜端上桌子。小弟拉上我一起到门外,把一挂长长的鞭炮悬在竹竿上,点燃。顿时,“噼里啪啦”一阵爆竹声,硝烟弥漫,响彻寂静的山坳里。父亲端上自家酿制的糯米酒,给我舀上了满满上一碗,母亲为我夹了我平时爱吃的菜肴。一家人相互碰杯祝福,浓浓的亲情在这大年三十团聚的夜晚汇集,让我倍加温馨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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