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灵芝一点也没在意，始终面带微笑。同学们也发现了郑娟秀的疏漏，不断地小声地提示她，郑娟秀装着没听见。体育老师发了言，郑娟秀说：“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班主任老师发言。”王敏之接过郑娟秀的话说：“对，大家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副班主任李灵芝老师发言。”暴雨般的掌声响了起来，郑娟秀稍微一愣，也跟着鼓掌。

“谢谢大家！”李灵芝站起来向同学们鞠了一躬，“我没什么好说的，给大家唱首歌吧。”

走近你，悄悄走近你

走近你，带着情和意

走近你，我是多么神奇

走近你，太阳就升起

走近我，我在呼唤你

我的心，彻夜等着你

走近我，道声谢谢你

我的心，四季不孤寂

王敏之站起来喊道：“李老师唱得好不好？”

“好——”

“再来一个要不要——”

“要……”

掌声、喝彩声响彻云霄。李灵芝只得又唱了一首：请把我的歌，带回你的家，请把你的微笑留下……

该王敏之说话了，他站起来，好久没有出声。大家都看着他，教室里很静很静。

“同学们，我……实在舍不得大家……”王敏之哽住了，说不下去，教室里有了啜泣的声音。

“王老师，没有您的教诲，我唐兵——”唐兵站起来，泪水一涌而出，身子随即一软，伏倒在课桌上。

“王老师，那天晚上，冰天雪地，您送我去医院，滑倒在冬水田里，一身湿透了，结果，你冻病了……”又一个同学站起来深情地说。学生们回想起几年来，王老师的种种恩情，都禁不住热泪盈眶。

“同学们，你们怎么了？今天是高兴的日子，来，我们大家一起唱歌。”王敏之发了音，挥舞着有力的臂膀打着拍子，昂扬激越的歌声飞出教室，冲上云天。

刘承祖带中专考生在县一中参加考试，学校里的组考工作由王松负责。王松将仇学军、赵明东、向建标几个毕业班老师找到房里说，如果不想点办法，考试结果只怕同101班差一大截，到时王敏之占尽风头，你们则颜面扫地。大家请教有何锦囊妙计。王松说，学生凑一笔钱，由学校统一支配，一部分作为牌局活动经费，搞定教委巡视员和考点主任，一部分送给监考老师，蒙住监考老师的眼睛，堵住他们的嘴巴。本校的副保密员，从考场收回余卷时，截留一份试卷交给负责做题的老师。做题老师迅速做好答案，交给其他人誊抄数十份，传送到教室里。大家一听，举双手赞成。王松调兵遣将，做了周密的部署，并反复交代，不能让王敏之听到一点风声。

李灵芝要到外地监考，临走前在王敏之房里坐了一会，虽然没说多少话，难舍的依恋却从彼此的眼神里流露出来。兰花开得正艳，满屋馨香。王敏之摘下一朵送给李灵芝。李灵芝接过花嗅着，眼睛望着王敏之，有点痴痴的。

李灵芝走后，王敏之将参加中专考试的学生召到房里，反复交待注意事项后，才让学生散去。郑娟秀落在最后面，磨磨蹭蹭的，一步一回头。王敏之叫住她，默默地注视了好一会儿说：“娟秀，集中精力考试。”郑娟秀点了点头出去了。王敏之看到桌面上有个叠成麦穗状的纸条，展开来看，上面写着：“心里爱着你，梦里唤着你，今生今世牵挂你。”虽然是句歌词，王敏之却感到纸条格外沉重……

（139）（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