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段身体不太舒服,是已逾古稀的妈妈一直在照顾我。为了提高我的机体免疫力,促进伤口愈合,妈妈给我熬了各种各样的汤。喝着妈妈熬的汤,我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的幸福时光。
刚出院,妈妈给我做的是鲫鱼汤。清早6时,妈妈便轻轻地起床前往菜市场。她总是早早来到菜市场入口,等着鱼贩,好买些新鲜的小鲫鱼。回到家,妈妈来不及休息,便开始处理鱼。等处理完,妈妈步履蹒跚地走出厨房,一只手还不时在后背上捶捶。随后,她慢慢取下围裙,开始准备配菜。不久,鲫鱼汤就煮好了,鲜而不腥、肥而不腻,美味极了。
妈妈给我煮的汤,最常见的还是排骨汤,如淮山炖排骨、莲藕炖排骨、黑豆炖排骨、玉米炖排骨、红萝卜炖排骨、香芋炖排骨……只不过我的最爱却是莲藕炖排骨,可能是因为我喜欢荷的缘故吧。
那天,妈妈给我做了莲藕排骨汤和凉拌藕尖。妈妈选的莲藕,外皮呈黄褐色。随着刮子的起落,白嫩的藕肉很快就露了出来。她把排骨放入锅中小火慢熬,熬出高汤,然后再放入藕片,让不同的味道交织、融合、升华。妈妈守在炉前,时刻注意着火候,怕熬久了嘌呤过高。妈妈竟然知道这么多!这道莲藕排骨汤,其中的藕清甜可口,入口即化,犹如田野上的一缕清风。
怎么形容妈妈做的汤呢?那是带着爱的味道的汤。有时,我埋头喝汤呛着时,妈妈会训斥几句:“这么急干嘛,又没谁抢你的!”此刻,我仿佛又回到儿时。如果可能,谁不愿妈妈永远年轻,自己一辈子做小孩呢?我是一个比较内敛的人,不喜欢表达自己的情感,但现在我也学会了“插科打诨”。有时下班回到家,我会欢呼雀跃地跑去厨房,叫一声:“妈妈,又熬汤了,又有好吃的了!”
那天,在厨房里,妈妈转身的一刹那,丝丝微风吹乱了她的白发,也吹乱了我的心。看着妈妈忙前忙后的身影,泪水瞬间模糊了我的双眼。妈妈一生为子女操劳,熬白了头发,累弯了腰。哪怕我是40多岁的人了,但在妈妈面前,我还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
岁月啊,多希望你能走慢一点,让我多陪陪她。
(赵元元,供职于新宁县纪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