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4日下午,著名作家、中国作协创联部主任彭学明老师的文学讲座,在洞口一中大礼堂如期举行。台下坐着洞口、武冈、隆回、绥宁、城步等县市部分骨干作家代表和洞口一中师生。
讲座的前一天,我特意查了彭学明老师的一些信息。他是湘西人,多次任茅盾文学奖评委和鲁迅文学奖评委,主要代表作有长篇纪实散文《娘》、长篇小说《爹》及散文集《我和湘西》等。我的祖籍也是湘西,我俩竟是老乡。又得知彭老师毕业于吉首大学,我刚好有个朋友在吉首大学教书,何不向他了解一下。我马上和朋友视频通话。朋友说:“彭学明是我的学生。他给我寄了几本散文,我看了,确实写得好!湘西作家除了沈从文,现在就数他了……”
讲座开始了。彭老师清了下嗓门,把麦克风抓到嘴边,脸带微笑,不紧不慢地讲起课来。彭老师乍一看,一副憨厚相,个子不高,相貌平平。我心里嘀咕,这两个小时怕难坐得住。没多久,我这个不安分的学生很快就被他吸引了。
彭老师开宗明义,明确地告诉大家文学的第一粒金丹就是语言,写文章要语言质朴,自然流畅,写出心里的真情实感来,而不是堆砌华丽的辞藻。接着,他慢条斯理地拿出自己的长篇散文《娘》,翻开扉页说:“你们听,《娘》的开头我是怎么写的:‘路的两边是田,田的两边是山。顺着田和山,娘背着我,进了寨子。寨子不大,却有几蔸大古树。枫香树。高高的。有几个人合抱那么大。是秋天了,地下是一片枫香叶。金红金红的。金黄金黄的。娘踩着落叶,沙沙有声……’”
《娘》的开头语言朴素自然、清新明快,其文字虽不华丽,但却通过细腻入微的描写,把大家一下子带到了那个遥远偏僻幽静的山寨里去了。
彭老师话音一落,同学们就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这时彭老师伸着拇指说:孩子们真可爱!他又笑着朝我们前面几排说:“你们大人为什么不鼓掌,是嫌我写得不好吗?”我们都被彭老师诙谐风趣的话逗笑了。
彭老师就像一块磁铁一样,把大家的眼睛和注意力牢牢地吸引住了。整个大礼堂静悄悄的,大家都在侧耳倾听,生怕漏掉一句话。
彭老师又随手拿起讲台上的长篇小说《爹》翻开,读了其中一个精彩片段。大家都被这段朴素淡雅、具有音乐美的语句陶醉了。彭老师生长在贫穷落后的小山寨,从小被爹抛弃,和母亲相依为命、颠沛流离。不知吃了多少亏、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碰了多少次南墙,才把自己逼得这样才高九斗、人性通透。
念完,彭老师把书一合说:“文章语言总体要求是精练准确、朴素自然……”
就这样,彭老师风趣幽默的讲话,多次被台下热烈的掌声打断。我的手掌都拍痛了。一个小时过去了,孩子们除了积极与彭老师互动、热烈鼓掌、认真记笔记外,就是鸦雀无声地听讲。
这时讲座已进行一个小时了,大家有点累了,有人开始在下面讲小话。
彭老师笑着说:“可能你们在议论我的课上得好,人长得漂亮。但也要下课以后才能讲哦。”他喝了一口水接着说,“丰富的想象力对写文章至关重要,平时一定要重视培养自己的想象能力和联想能力。”接着,彭老师讲了一些脑筋急转弯,孩子们的激情又被充分地调动起来了。大家精神奋发、情绪高涨,疲劳一下子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讲座快接近尾声时,彭老师故意问道:“前面我还答应了同学们一个什么要求没完成?”
“唱歌!”“跳舞。”同学们又兴奋地叫起来。
“同学们记性真好!”彭老师接着慢条斯理地说,“唱歌可以,但我有个条件。要等我念完一段文章,再念完一首诗后再唱好不好?”
“好!”同学们异口同声地回答。
坐在我旁边的一个文友开玩笑地说:“彭老师靠呼《爹》喊《娘》出了名!”
之后,彭老师把书放好,清了清嗓子,喝了口水,站起身,对着话筒唱起了湘西民谣,嘹亮的歌声在礼堂上空飘荡。
(李巧艺,城步作协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