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03月26日

思想者营地

漫画创作中的比喻法

李化球

所谓比喻法,通俗地讲,就是打比方。我们对一些比较复杂、比较抽象的事物或一些比较深奥的道理,三言两句往往说不清楚。这时,我们用打比方的方式来表达,就会容易让人明白。漫画作为“曲径通幽”的一门艺术,比喻法更是理所当然地成为漫画创作的一种最基本、最常用的表现手法。比如说,什么是“好人主义”?我们可以看看下面的两幅漫画:

一幅是《弥勒佛开会》(作者雷钊)。几个弥勒佛在开评议会。人人喜笑颜开,个个温文尔雅,你好我好,大家都好,谁也不批评谁,谁也不得罪谁……结果,一些人的缺点得不到指正,工作中的一些错误得不到纠正。

另一幅是《全开绿灯》(作者陈绍勉)。在一个城市街头的十字路口,四面来车。一位在岗亭值勤的要当“老好人”,四面全开绿灯,致使车辆争先抢道,互相碰撞,乱成一锅粥,结果酿成十分惨烈的交通事故。

以上两幅漫画,就是采用比喻法对“好人主义”及其危害性所作的阐释。比喻法一般是用甲事物说明乙事物,前者叫作喻体,后者叫作本体。上述两幅漫画,“好人主义”是本体,弥勒佛及其一团和气、全开绿灯及其引发的交通现象就是喻体。

比喻法,又分为明喻与暗喻。明喻就是本体与喻体同时出现在画面上。而暗喻则是画面上只出现喻体,用喻体暗示本体,让读者去意会。有些漫画用文字(包括标题)表明其本体甚至喻体。例如著名漫画家段纪夫的《雨后春笋》,画面上是中国女排姑娘挥汗如雨、刻苦训练的场景,下面是一座座金光灿灿的奖杯。以雨水喻汗水,以春笋喻奖杯,喻体本体都在标题上。此作十分生动地讴歌了中国女排精神。

在我的漫画册里,不乏用比喻法创作的作品,以“石头”作为喻体的就有好几件。一位国家工作人员,在路上遇到一些大大小小的石头(问题)便绕着走,可算是“一路平安”。此作批评了某些人怕困难、不作为、当“太平官”的思想作风。一个人搬起一块大石头(诬告)去砸别人,结果石头落到了自己脚上,砸伤了自己的脚,这是一个“不该发生的故事”。一些执法部门在执法时,往往会遇到一股歪风——说情风,致使大案化小、小案化了。我的一幅题为《风化》的漫画,也是用石头比喻案件,结果石头被说情风“风化”了。此作于1987年在《湖南日报》发表时,还配了一首讽刺诗。还有一幅漫画,是将一些单位长期拖拉未能解决的“老大难”问题画成一个疑问号,下面那一点就是一块石头——一块年代久远的“化石”(这种比喻显然十分夸张)。

其实,比拟法(包括拟人、拟物)也是比喻法的一种。比喻法还包括象征法,比如太阳象征光明,鸽子象征和平,青松象征长寿等等。有一幅漫画,画的是一条公路挂车速牌的地方有四个圈,前三个圈标注的依次是60公里、80公里和100公里。最前面一个圈标明的不是数字,而是一个象征车祸事故的大花圈。

有一种引“典”法,也属于比喻法。比如我的一幅漫画《王二发火》,借用“此地无银三百两,隔壁王二不曾偷”的笑话,讽刺某些人剽窃他人作品的卑劣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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