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版:六岭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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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朴亦高贵
小说的三重结构
记钟叔河先生
连环画滋养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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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篇4 2019年6月12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质朴亦高贵
——唐志平组诗《身边的亲人》解读
邓星照
 

唐志平先生幽默风趣,仁爱大度,既有令人羡慕的事业和工作,又有很好的文化素养,创作颇丰。近段时间以来,接连读到他的组诗《打捞故乡》《身边的风景》等。在繁忙的工作之余,还能畅游于诗歌的海洋,我想,这大概源于他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吧。让我们通过他的近作组诗《身边的亲人》,来解读一位中年男士的情感世界。

先来看第一首《种菜的母亲》,普通的题目,普通的素材,却轻易拨动了读者心底那根弦。写“母亲”,永远都是让人百读不厌的。此诗以回家看望母亲起笔,若母亲没在家里,“就去菜地”,寥寥两笔,一个勤劳的老人形象跃然眼前。接下来写母亲在菜地劳作的细节,“挑水、施肥、除草”,母亲把菜“当成小时候的我们/精心呵护”,这番慈母之情,读来令人感动。读到“闪了腰,忍着疼/还摔断两根肋骨/前年一根,去年一根”时,心止不住痛了起来,想象作者当时面对摔伤的母亲,该是何等自责懊悔、心痛难忍啊。

母亲终日辛劳,所获颇丰,所用有限。于是收获的菜“给我们,给邻居/给那些需要的人”,如此勤劳、善良的母亲,多么可亲可敬!同时也暗示母亲辛勤培育“我们”成才,为社会做出了自己的一份贡献。

“上回见到的菜苗,又长高一分”,既指“我们”探母之勤,又指“我们”对母亲的付出感到怜惜心痛。与之对比的是“七十九岁的母亲,又矮了一寸”,这句话除了反映年迈的母亲在辛苦劳作下,日益佝偻的身体,应该还表现了母亲屡屡不听“我们”的劝阻,坚持种菜被抓现行的“心虚”吧。最后这两句既体现了母亲又想为“我们”多些付出,又怕再次摔伤拖累“我们”的矛盾心理,也体现了“我们”忧心母亲种菜辛劳,又不忍强势拂逆母亲的矛盾心理。此诗以“种菜”这一寻常农活,刻画了一幅母爱子疼子、子敬母惜母的温馨画面,结尾余韵悠长,回味不已。

《在雪乡的妻子》是诗人携妻同游雪乡后,写给妻子的诗。首先通过到达雪乡时最直观的视觉感受,点出雪白妻美,引出下文——在“我”生病昏迷时,妻子不离不弃、精心照顾的事情。通过“心里也下着这样厚重的雪”,表示“我”的病情之重、之险,妻子深切的担忧和惶惑无助之情,“生命透出的点点绿色”表明妻子对“我”病情必将好转的坚定信念和殷切守望。正因妻子对“我”的无限深情,才会在“当我苏醒时”,如同从雪地进到温暖小屋的释然。这样的经历,一次已多,岂愿再有,所以妻子“握着我的手,说”“以后不要再来”。这些虽用“你说”的语气写出,字里行间,何尝不透露出深深的“我”懂“你”、怜“你”、惜“你”的挚爱之情呢?最后,把妻子比作傲雪凌霜的坚贞梅花,赞扬妻子面对危难不屈不挠的优秀品质。全诗景中有情,情中有景,情景交融,展现了一幅鹣鲽情深的美好画面。

《打工的女儿》刻画了一双自立自强、勤奋工作的女儿形象。开头点出两个女儿分别在一线城市北京和深圳,从早忙到晚的打工事实。“她们也该休息了吧,我想”,在灯火依旧的午夜时分,一个父亲既希望女儿辛劳一天了,好好休息;又忧心她们还要想工作的事,不得安眠。多么让人感动的慈父之情!

在北京的大女儿面对远道而来的“我”,忙碌的教学、备课工作让她有心无力,只能“递上钱、行程规划/和歉疚的目光”,女儿的孝顺为难之情,慈父的体谅心疼之情,在平实的叙述中隐隐体现。而深圳,小女儿忙于工作,无暇顾及两个幼小外孙女。诗里用四岁外孙女的诉说写出,倍增辛酸无奈之感。

最后点出,只有在过年时,打工的两个女儿才会回到“我”的身边。因而,“我希望每天都是过年”,这样,女儿们就可以不用工作,在“我”的羽翼下快乐的生活。拳拳父心,殷殷慈爱,每一个为人父母的读者,都会深感共鸣吧?最后一句和第一句首尾呼应,形成回环之妙。这是时下打工一族从早忙到晚,无暇陪伴父母、照顾孩子的真实写照。

《“大”学生儿子》这首,看到标题,你和笔者一样好奇“大”字为什么加引号吗?读完第一节,不由会心一笑,原来是因为上大学的儿子入伍服役,五年后重返校园的缘故啊。儿子不只年龄比同学们大,还比他们多“抱一堆荣誉证书”,多一份当兵的经历。自豪之情,溢于言表。

当然,儿子不只这些“大”,他爱好运动,个子高“大”,母亲比他“矮一个半头”呢。他孝顺懂事,心胸宽“大”,给奶奶勤打电话,细心地陪奶奶聊天,说一些生活琐事。给妈妈打电话,“他会遥遥地,用语言代替有力的臂膀”,给以拥抱、安慰,同时还会做姐姐的“倾听者”。儿子的种种成熟行为,都让人“无法否认”,他就是“名副其实的‘大’学生”。

儿子个高腿长,在出游时,按捺住年轻人活泼好动的性子,按捺住“一员运动健将”的阔步如飞,走小步“跟在我身后”,好一个憨厚可爱的儿子形象。人们总形容父亲是儿子的大山,可是担心“我”痛风发作,儿子却成了守护“我”的大山,最后还用“大”字点题。有这样一位可亲可爱的儿子,“我”的欣慰自豪之情还藏得住吗?

质朴而真诚是生命的底色,也是灵魂的底色。有人说,人活到极致,越朴素越高贵。读志平的诗,感动我的就是这一份朴素而又高贵的情怀。

(邓星照,湖南省作家协会会员,著有诗集《星语心弦》,现任邵东县委宣传部副部长;唐志平,邵东县作家协会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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