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版:青少年文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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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易逝,大树长青

湘中幼专希望文学社 张 瑶
 

路过市中心,街道旁边一棵保护得很好的樟树吸引了我的目光。我静静地凝望着它,顷刻之间,记忆的洪水如猛兽般冲破闸门,奔涌而出。

小时候,村子里的池塘旁边有一棵大树。那棵树很是茂盛,放眼望去,只看得到绿油油的树叶在随风舞动,鸟儿也在与树叶嬉戏。我和小伙伴们玩累了,就靠在树下乘凉,七月的太阳毒辣不减,全方位无死角地炙烤着小村庄。这时,大树便成为了我们的遮阳伞。感受从树叶缝隙中投下的阳光与温暖,看着调皮的阳光围绕着大树手舞足蹈,思绪却早已飘到九霄云外。

可是时光如梭,岁月匆匆,转眼我已步入中学。由于学业繁重,我开启了我的寄宿生活,望着城市布满乌云的天空,我感觉大树离我越来越远了。

偶尔回来一次,也是匆匆忙忙地吃顿饭,然后收拾好东西往学校赶。九月的风夹着一丝余热拂过脸庞,远远地,我似乎看见那棵我日思夜想的大树正在风中挥舞着它枯瘦的手臂,好像在无声地说:“嗨,我的朋友,快来呀,到我的怀里来,来乘凉、来嬉戏、来写作业啊!”我遥望着它,突然发觉原来已经是秋天了。我兴奋地迈出一只脚,“嘟嘟嘟”,刺耳的车鸣声在我耳边响起,眼前的大树突然不见了。我揉了揉眼睛,确实是不见了。校车在我面前缓缓停下来,我走上车去,一阵风刮过,“呜呜”的声音就像大树的叹息。

终于迎来了寒假,我再次来到大树面前,用手扫去周围的积雪,靠着大树蹲下。这时的大树俨然是个庄严肃穆的老兵了,它穿着白色的大衣坚守在这块土地上,一动不动,默默承受着寒风雨雪。它的叶子掉得差不多了,仅剩的几片也堆满了积雪,摇摇欲坠。风一吹,叶子上的积雪就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好像随时都会坠下来。

寒假很快地在鞭炮声中过去了,我又回归到了学校的怀抱,但我依然时常惦念着小村里的那棵老树,惦念着它春天带给我的惊喜,夏天带给我的凉爽,秋天带给我的欢愉,冬天带给我的回忆。

又是一个假期,我又来到池塘边,但是迎接我的那棵大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已发出些许嫩芽的树墩,我呆住了。奶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这棵树早就被造纸厂买下锯掉了。唉,多好的一棵树呀……”

奶奶还说了些什么,我没听清,我只是望着光秃秃的树墩,顷刻间泪如雨下。我知道,那棵陪我走过童年,陪我写过作业,陪我度过无聊时光的大树,已经走远了。

又是那熟悉的风,拂过我的脸庞,但它已不在我身旁。

此刻,我多想对它说:“我今天看到一棵保护得很好的樟树,它使我想起了你,我的老树、我的朋友、我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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