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版:爱莲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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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踏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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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上一篇 2017年3月19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漫游湘西南
雨中踏春

蒋双捌
 

“淫雨霏霏,连月不开”,憋在家里好久了,喜爱户外的我,还是怜惜这难得的周末,独自在这春寒料峭的阴雨里去探寻那久违的仲春惊喜。

驱车来到高冠山脚下的回水湾,我就开始了步行。天上阴云低垂,虽没有“黑云压城城欲摧”的险恶,然而一丝丝的云雾在头顶盘绕或飘过,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潮气,使我本来侥幸着老天放晴的心情,变得与这天气一般的阴晦。但我还是希望有着李健吾和丰子恺般的雨中“艳遇”,信步流连于这云山雾海之中。

涧响鸟鸣间,一溪山泉从山脚边潺潺而流,清澈见底却不见春鱼的啜水。沿岸是一片乱石岗,凹凸不平间也有着宽窄不一的草地,都还是“草色遥看近却无”的景象。浅绿而娇嫩的叶片,雾水浸润中如同允吸了母乳后的丰满;山风轻掠,雾水抖落,草叶又如同少女般轻盈地舞蹈起来。

驻足山前翘首而望,细雨轻扬,我正在踌躇着是前行还是退缩的时候,那云缭雾绕的半山腰间,几树绚烂的樱红深深地吸引了我——这山名叫雷打山,刀砍斧劈般陡峭的石壁露出狰狞的面目,高不可攀——那樱花正开在悬崖之上,像初着春装的丽女,飘逸而别致地伫立其间。时而悠然飘过的白云,如同它拂来的一块遮羞纱巾。飘云过后,那樱花又如玉容含羞后的回眸一笑,于几分羞涩中更显优雅静美,令人心摇神驰间又给人以“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怜爱……

这细雨还不至于湿衫,我不舍这户外的清新而随性沿溪而行,途遇了一个家住高冠山脚下的旧友:“蒋老师,你又来游山玩水了?”一个“又”字,我不知他是揶揄还是溢美,我们都是熟悉的烟客,在吞云吐雾中,他向我透露了一个“秘密”:“高冠山狮子婆(山岭名)的中间,有一条比崀山一线天更长、更好看的巷子。”我听后大吃一惊,这高冠山我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都爬过,只知道有落水岩、樱桃谷、老岩松、白云顶、滴泉、石林、草地、瀑布等景点,却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好去处,于是连忙问道:“在哪里?怎么走?你能带我去吗?”旧友猛吸了一口烟,“丝丝”有声中,那根香烟燃掉了一大半——我心急如火,他性慢如油,我知道他在吊我的胃口,于是又递上一支烟。他重新点燃后才慢吞吞地说:“那地方太险恶,很少人去,所以也就很少有人知道。就从我家屋后爬五六里路就到了。”

我紧紧握着他的手:“那你什么时候带我去爬爬可以么?”

“你怎么感谢我?”

“你说!”

他把手又伸进我的口袋里,掏出了那包烟,拿出了两支,然后把剩余的重新放进了我的口袋:“好事逢双。这种天气上不去,哪个周末天晴了,你再打电话给我。”然后扬长而去。

我凝望着烟雨迷蒙中的高冠山,那百丈石壁在云罩雾绕间更显神秘了!虽然我今天不能去登临探幽,但喜悦着来日的希望,于是,感觉这雨雾中的山水,在我急切地盼望中,也似乎变得清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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