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版:青少年文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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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上一篇 2017年1月12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小小说
回家的路

隆回二中默深文学社 刘涵灵
 

伴着夕阳,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他走在这条路上。“毕竟三十多年了,这一切还是没变呐!”他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禁慨叹。仰着头,此时的天空如他的心一般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整片天空倒映在他的眼眸犹如一幅白画卷,毫无色彩可言。这条路的尽头是他久违的家。三十多年的气,三十多年的叛逆,三十多年的折磨,也该够了!他嘟囔着,走着走着,门出现在他的面前。他踌踌着,一次次放下抬起的手,该敲?不该敲?他迷茫。

门开了,他躲到一边,屋内走出一个年迈的老妇人,将近八十岁的模样。花白的头发,深凹的眼窝,吃力地迈着步子,倚着墙头走到屋外的柱子旁,动作娴熟地撕下柱子上的纸,又将手中的纸贴上去,继而又步履蹒跚地回屋子里。他走近,只见纸上印着“寻人启示”四个大字,配着三十多年前他的照片。

三十多年前,他才十几岁,带着叛逆和家人大吵了一架后便带着“私房钱”出走。刚开始的那几个月,钱还够用,又没人管着,无拘无束,自在快活。他总想着逃家远点,于是车子坐了一趟又一趟。到了一完全陌生的地方,他被人贩子卖到了一间小工厂,没日没夜的工作……曾经无数次想逃,可都没成功,换来的是一顿又一顿的折磨,身上早已伤痕累累,时间一点点地消磨着他的叛逆和桀骜。

在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时被扔在了大街上,历经了三十多年的磨难,他终于开始想念那个当初他拼了命也要逃出去的“家”了。无奈身在这不知何地的远方,他的眼泪早已被这炎凉的世态耗干。他瘫坐在地上,很邋遢,只想回到那个曾经的“避风港”里。来来往往的人都将他看作乞丐,时而向他投去几张纸币。就这样又流浪了几年,当再次回家时,他已将近五十岁了。

那扇门始终没被推开,守护的人却早已不在了。他触摸着母亲冰凉的尸体,大声地忏悔着、哭诉着。他走到贴着“寻人启示”的柱子旁,将其撕得粉碎,哭得竭斯底里,“我回来了,我什么都不要,我不想流浪了,只想你回来啊!”火化了,一具尸体,一切都化为灰烬,连同他那颗急着回家的心。他又走进屋子里,每讲一句话都会有回音一样。空气中充斥着曾经的气息,每一处都有曾经一家人的影子,甚至是吵架都让他觉得怀念。

我问他:“现在回家了就不流浪了吧!”

他说:“流浪的时候,我可以想家,那样有动力。如今一切都成了灰烬,连一个念想都没了,怎么才不算流浪!”

心若没有了栖息的地方,到哪都是在流浪!

(指导老师:刘 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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